舒然眼睫耷拉著,如實回答:

「江硯,能與你有這麼一段,我死都值了,即便,即便寒假回去沒什麼改變,我想我也看到了我生命裡璀璨的煙花了,江硯我愛你,不問前程,不問結果,我……,就想與你這樣耳鬢廝磨。」

「你個女流氓,當初說你貪圖我的美色的話倒是一點也沒冤枉你。呵!嘴巴還挺甜,關鍵,爺還挺受用。」

「喜歡我……,挑逗你,嗯?」

江硯把玩著舒然的頭發,想著她的主動,嘴角的笑更加浪蕩,言語也更加放肆。

哪知舒然卻傻傻地回應了一句嗯,氣息輕顫,還帶著一種迷離的啞。

江硯對上她那雙迷懵眼睛,再一次呼吸紊亂,但舒然顯然已經承受不住,他只好四仰八叉一躺,說了句「老子要被你榨幹了,少勾引我」便閉上了眼睛。

翌日,舒然總算找回了一些自己的理智,與江硯戲謔目光對視後,她頗有些不好意思,還覺得自己有些傻裡傻氣。

但江硯一句「晚上回來我們再繼續,還開著燈看你」又讓她一秒破功,抄起一隻拖鞋就朝江硯扔了過去,哪還有什麼扭捏。

醫院,舒然沒想到江硯給她約的醫生,和她以前去的是同一家醫院,而且是看心理疾病的那個醫生,她以前也掛過號,頓時就有些抗拒,不想進去。

但江硯哪能讓她逃跑,像是老鷹抓小雞一樣,輕松一拎,舒然就被迫上了電梯,一路到了七樓。

舒然好想罵一句你大爺,但她的嘴和身上的肌肉都比不過江硯,就只能又把那句你大爺憋回了肚子裡,任由江硯把她帶進了診室。

那醫生一看舒然面熟,就問:

「是你啊,小姑娘,你這是安眠藥吃完了,這是要再找我開?」

「安眠藥,什麼安眠藥?」

江硯才踏進診室,就聽到這麼一句話,便忍不住發出靈魂拷問。

「喲!還交男朋友了,你男朋友不知道你失眠?」

醫生看了一眼後面跟進來的人,挑了挑眉,笑問舒然。

「嗯,他不知道!」

她就知道自己積攢安眠藥的事情會被暴露,索性也破罐子破摔,大方承認了。

「你——,失眠?」

江硯抓著舒然翹起的辮子問。

「嗯,你知道的,我有抑鬱症,特別是晚上的時候,總會胡思亂想……」

舒然做了個舉手投降狀,示意江硯不要對她的頭發摧殘。

「所以,你今天早上跟我說,你只是醒得早,嗯?」

江硯放開她的辮子,把手搭在舒然肩上,一把把她拉進懷裡問。

「我錯了。」

舒然繼續投降。

江硯抿了抿唇,真想找舒然算賬,但就在靠近她那一瞬間,他莫名想起了舒然在雪鄉挖坑的場面,便沒再為難她,目光轉向醫生,問:

「醫生,抑鬱症能治好嗎?」

「能啊,不過你這女朋友一直不配合,其實她第一次來我就看出來了,我建議她做個心理測試,再檢查一下,但她每次只讓我幫她開安眠藥,幫她穩定睡眠而已,其他一概置之不理。小夥子,你好好勸勸她,藥物治療和你的照顧是能讓她好起來的,她只要能放下那些積壓已久的心理創傷,很容易痊癒。不過,她要是還諱疾忌醫的話,我說再多也幫不了她,你應該能懂我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