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對婚姻不忠,讓整個家庭雞飛狗跳,辜負國家信任,他都沒有後悔,那她又憑什麼後悔?

就因為他是她的父親嗎?別開玩笑了,他有盡過一天當父親的義務嗎?

「那你這是和家裡人鬧掰了?之後怎麼打算,還去找江硯?」

瞧著舒然倔強又痛苦的模樣,梁夢欣識趣地轉移了話題。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不是嗎?其實她也能理解舒然的感受,換個角度講,她也有一個糟糕的原生家庭。

有時候她也會有舒然這樣極端的想法,所以舒然一說,她就理解了。

「是啊,出門的時候,我和他們大吵了一架,已經和他們斷絕關繫了。江硯……我已經去找過了,他還是堅持要分手,但我……我不會放棄的,我會等他出來,就算我們以後好幾十年一無所有,我也無怨無悔。」

「我會用時間去感化他的,我也會像當初他堅持的一樣,把他從泥潭裡拉出來。」

「梁夢欣——室長,你說,我們以後還會在一起,永遠不分開的,對不對?」

「我……我以前就覺得我能擁有那樣美好的愛情,就像一場夢,現在印證果然是一場夢,但這夢我卻不想夢醒了,我發現我已經沒辦法放手了。我不想現在這樣,我想和江硯有個結果。」

舒然說著說著,眼淚又止不住地掉,整個人像是要被眼淚淹沒似的。

「那就堅持唄,然然……江硯是愛你的,這我們所有人都看得出來,他對你的愛已經刻進了骨子裡,不然也不會有你現在住的這套房子。只要你不放棄,那就一定有結果。」

「別這麼傷心了,他到底犯了什麼事,判了四年?你和你父母那樣鬧,不會是誣告吧?」

說實話,進這套房子之前,梁夢欣以為自己會是被同情被安慰的那一個。

現在聽完舒然的遭遇,她心裡的傷心勁一下就被比下去了。

舒然比她更慘,這點毋庸置疑。

「江硯有錢的時候,那就是好女婿長好女婿短;落魄了,就可以隨意打隨意罵,隨意拋棄。自己行為不當傷了眼睛,卻把一切罪名都扣在江硯身上,這就是我那對好父母。不是誣告又是什麼呢?他們也別怪我不客氣,我爸再讓他當官,江硯在監獄裡指不定還要出事。所以,就算全天下人罵我不孝,我也認了。」

舒正德的嘴臉,舒然是絕對清楚的。

江硯是她這些年唯一一個能讓她感受到溫暖的人,所以她不可能讓舒正德再傷害江硯。舉報他,是她唯一能想到的辦法了。

「那江硯就沒任何怨言?以他的性格是怎麼忍下去的?」梁夢欣疑惑地繼續問。

「這個,我不想說,你也別問了。你今晚有地方住嗎?沒地方,我可以暫時讓你住一晚,明天你自己想辦法。」

舒然並不想毀了江硯在別人心中的形象,於是果斷轉移了話題,沒回答梁夢欣的話。

「這個——然然,我之前住的地方肯定是回不去了,我身上也沒多少錢,只有那個男人給的三千塊。我……畢業這幾個月工作也沒找,你……你能不能讓我在你這住上一段時間?你……你放心,等我找到工作了,我一定第一時間搬出去,並把房租結算給你。」

一提起住宿的地方,梁夢欣立馬想起了自己今晚的遭遇,結結巴巴地求舒然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