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然看著他逐漸落寞的背影,心還是揪得很緊,她擔心他,但卻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麼。

江硯和錢秘書剛商量好細節,正要聯系殯儀館時,舒然的電話響了,是她爸舒正德打來的。接通後,舒正德劈頭蓋臉就問:

「你在哪呢?」

這句話隱含的意思,舒然一聽語氣就明白。

她瞞不住江硯家發生的事,便如實告訴他自己在醫院,以及顧雅晴出事的經過。

電話那頭的舒正德語氣聽不出情緒,只說了一句話:「你在那等著,我和你媽馬上就到。」就掛了電話。

舒然苦笑著,目光看向江硯,有些不知所措。隨後抓著江硯就問:

「你有什麼地方能讓我藏起來嗎?我……我爸馬上要來抓我了。」

「我……」

江硯話還沒說完,舒然就趕緊往門外跑。

但她才剛跑到醫院大門口,迎面就碰上了舒正德和周慧蘭。

她果斷掉頭又往回跑,但終究……,沒跑幾步,就被舒正德一雙冰冷的手抓住了。

隨後,舒正德一路拉扯著舒然到停車場,把她往車後座一塞。

車輛啟動,不顧舒然大叫大鬧,直接帶她離開了醫院。

舒然眼看自己離醫院越來越遠,開啟窗還想跳車。舒正德找了個位置停下,把她從車裡拉出來,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眼神冰冷地問:

「你要幹什麼?找死?」

「江硯……爸,他現在需要我,我不能離開他。爸,你讓我陪他度過眼下的難關再說,好嗎?過了這段時間,我什麼都聽你的,你讓我嫁誰我就嫁誰,你要怎麼利用我都可以。求你!求你放過我,救救他爸爸,好不好?」

「一百多口人命,他們就算掙兩輩子的錢也不夠賠的,你知道這影響多惡劣嗎?他姓江的就算有九條命都擔不起!你給我聽清楚了,以後再也不許你和江硯來往!你倆再無可能,趁早死了這條心!」

「你……你如果還敢再胡鬧,那我不妨再落井下石,把那姓江的兒子也弄進去,你自己選吧!」

「我——」

舒然一下洩了氣,咬著唇不說話了。

周慧蘭緊跟著把她推上車,嘴角牽起一抹隱隱的譏嘲:

「這江家已經成那樣了,翻身再無可能。然然,現在那小夥子已經配不上你了,錢濤你上回得罪了沒關系,你爸還會給你物色更好的婆家,你就放心吧。」

「這話什麼意思?你這是一年沒打我,終於能找回場子了嗎?見你的話應驗了,你很高興是不是?」

舒然一把甩開她的手,抬眼一瞬不瞬地瞪著周慧蘭,胸口起伏,好笑地質問。

「閉嘴!你這是什麼態度!舒然,這就是你的好教養?你怎麼跟你媽說話的?」

舒正德上車後“哐當”一聲關上車門,嚴厲訓斥。

「這就是我該有的態度!你們也從來沒教過我對待你們這樣的父母該用什麼教養!停車!既然你們什麼都不答應我,那我就要和你們斷絕關系,以後橋歸橋路歸路,就當從來沒生過我好了。」

舒然梗著脖子,毫不退讓地與舒正德對視,隨後開啟車門又想逃跑。

但舒正德比她還快,迅速按下鎖車鎖窗按鈕,車以一種s型的路線飆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