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大學對在校學生領證結婚有加分政策,仲夏荒廢三年繪畫,大一大二忙著談戀愛,成績吊尾。仲明楷怕她掛科,幫她向學校報備。

礙於教職工子女關系,這件事只有極少數人相關人士知曉。都是同事,抬頭不見低頭見,也沒誰會無聊八卦,得罪名聲在外的教授。

仲夏沒緩過神,又一對風雲人物姍姍來遲,曹晨西裝筆挺,拉了拉白襯衫領子,摟著袁芮的肩,招呼道:“我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我馬子,袁芮。”

被袁芮高跟鞋狠跺一腳,曹晨改口道:“我女朋友,袁芮。”

袁芮莫名其妙成為曹晨女朋友這件事,要從那日仲夏擺的鴻門宴說起。

曹晨醉得不省人事,時雨搖人,把袁芮喊來,帶他回家。

回酒店是淩晨,方家樂早已睡下。曹晨藉著酒勁,毫無徵兆地強吻袁芮,把多年來的相思之苦,傾盤托出:“芮姐,不對,袁芮!我不想做你弟弟,也不想做家樂哥哥。我要……我要你做我的女人,讓家樂喊我……喊我……爸!”

曹晨卸下偽裝,露出本來面目:“我天天裝不正經,搞得我快精神崩潰了!我難受,難受啊!”

他發了瘋地捶胸口,不捶自己,捶袁芮胸口。

吃了豆腐不算,還猥.褻。

袁芮氣得一巴掌甩他臉上,順勢往他襠裡一蹬:“小屁孩,毛都沒長齊,在我面前耍什麼流氓!滾!”

她練過跆拳道,一時氣憤,沒控制好力道。

曹晨痛苦倒地,緊捂著襠,在地上打滾。

男女授受不親,方家樂還在,也不知道這一腳下去,會不會把他踢殘,袁芮慌忙從冰箱裡找了點冰塊,用紗布包裹,小心翼翼地放在襠部,時刻提醒自己,不要碰到不該碰的地方。

水流了一地,差點把小雞凍住。當晚曹晨穿了條白褲子,透得很,袁芮蹲在地上救治,羞赧地別過頭。

哪料曹晨醉得七葷八素,丟開冰塊,把袁芮的手按在潮濕的褲子上,胡言亂語:“長齊了,不信給你看。”

說著便拉她的手,解皮帶。

觸碰的瞬間,感覺硬邦邦,袁芮縮回手,奔回主臥,洗了八次手,又揉又搓,蛻了層皮,不去管外面的醉漢死活。

第二天早上起來,曹晨還睡在地上,打著呼。

袁芮心軟,拿一床被子蓋在他身上,抱起方家樂去上學。

方家樂指著地上的曹晨,笑哈哈:“媽媽你看,曹晨哥哥還尿褲子。”

袁芮把他當家人,曹晨卻對她耍流氓。

曹晨父母把曹晨託付給時雨,起先他住在時雨公寓。時雨受不了他整天羅裡吧嗦,找袁芮求助,擺脫這個煩人精。

那時《行動軌跡》被迫下線,海潮基金撤資,袁芮把所有身家投到守望互聯,不久後與方誌文離婚,對方是知名律師,給她設套,轉移財産,袁芮沒分到多少錢,只爭取到方家樂的撫養權,住不起酒店。

曹晨母親從事藝術品拍賣,到處投資,在普林斯頓有所公寓,空關著。兩個落魄之人商議合計,袁芮便稀裡糊塗搬到曹晨的公寓,跟他同居。

平日裡袁芮工作忙,曹晨幫忙照顧方家樂。

可以說,方家樂打記事起,便與曹晨形影不離。

回國後,袁芮投桃報李,讓曹晨搬來酒店同住。

這半年來,一直相安無事。

她把曹晨當弟弟看待。在生活上,曹晨替她解決照顧兒子的後顧之憂。

直到昨晚,曹晨打破兩人多年來的默契,跨過紅線。

這一步跨得很挺大,一天過去,袁芮胸部還隱隱作痛,他是真捶,下死手的那種,捶出腫塊。

下班回到酒店,屋裡空蕩蕩,曹晨的生活用品統統不見,在玄關留下張便簽,說是搬出去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