質問往事

蕭明遠見狀,急忙抽劍回防,同時腳下步伐一變,試圖尋找對手的破綻。

兩人身影交錯,在大殿中輾轉騰挪。昕寒攻每一次出手都帶著凜冽的氣勢,劍影翻飛間,似有千鈞之力。

蕭明遠也不甘示弱,劍花閃爍,將自己護在劍幕之中。

“鐺!” 一聲巨響,蕭明遠趁此間隙劍招陡然一變,直刺昕寒咽喉。昕寒不退反進,如鷂子翻身般躍起,同時左手探出,兩根手指精準地夾住劍身。

“你……”蕭明遠瞪大了眼睛,滿臉震驚,想要抽回佩劍,卻發現劍身被昕寒死死夾住,紋絲不動。

昕寒嘴角右掌裹挾著澎湃的內力,朝著蕭明遠胸口迅猛擊去。蕭明遠想要躲避卻已來不及,只能拼盡全力抬起左臂抵擋。

“砰!” 昕寒的掌重重落在蕭明遠左臂之上,一聲悶響過後,蕭明遠重重地摔在地上,昕寒隨即用手中寒刀抵住蕭明遠的脖頸。

與此同時,局勢的天平徹底向謝月淩一方傾斜。蕭明遠的親信與禁軍士兵們,在謝月淩手下的淩厲攻勢下,紛紛敗落。

皇帝此刻逐漸恢複平靜,他靜靜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心中已然明白,此事謝月淩必然參與其中,且謀劃已久。

她的每一步棋都走得很早,表面上與謝克己不和,實則暗中安排謝克己成為太子的心腹,還有退婚楊慎,以及對禁軍、東西營的巧妙佈局,每一環都緊密相扣,環環致命。

可怪就怪自己這個兒子,太過心急,受不住挑撥與誘惑,一步一步陷入了他人精心設計的陷阱。

謝月淩轉身,神色恭謹卻透著執拗,面向皇帝,鄭重其事地行禮,“陛下,蕭明遠犯上作亂,意圖謀逆,此等大罪,天理難容。為正朝堂綱紀,震懾四方,還請陛下當機立斷,嚴懲不貸!”

皇帝微微嘆了口氣,目光從謝月淩身上移開,看向被擒住的蕭明遠,有失望,有痛心,還有無奈。他搖了搖頭,聲音略顯疲憊地說道:“你想要的,如今都已得到了。何苦趕盡殺絕呢?”

“臣女不懂陛下的意思,臣女只知謀反是死罪。”謝月淩微微欠身,神色不改,“陛下,蕭明遠此舉,已然動搖國之根基,若不加以嚴懲,如何能讓天下臣民信服?日後,又怎能杜絕他人效仿,妄圖謀逆篡位?”

“明遠,是誰將你母親是被我賜死的訊息告訴你的?”

這一問,仿若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瞬間激起千層浪。

謝月淩的心中也咯噔了一下,看來所謂的計策也沒有瞞過陛下,好在沒有留下把柄。

蕭明遠聞言,思緒如麻。他腦海中浮現出過往種種,那些情誼,如今變得模糊不清。從小建立起來的情分,難道真的抵不過家族的利益糾葛?

“父皇,你只在乎是誰告訴我的,可兒臣在乎的,是這是不是真相。”

皇帝見蕭明遠嘴硬,始終不肯吐露半個字,無奈之下,再次長嘆一口氣。

“將蕭明遠幽禁於東宮,聽候發落。其餘黨羽,即刻押入大理寺獄,嚴加審訊。”

蕭明遠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滿是不甘,“父皇不如直接給兒臣個痛快,幽禁,呵呵,不過是讓兒臣茍延殘喘罷了!”

皇帝只是揮了揮手,示意人上前將蕭明遠帶走。幾名士兵迅速靠近,用鐵鏈將蕭明遠牢牢束縛住,隨後押解著他離開了大殿。

“陛下!”謝月淩見狀,忍不住出聲,她沒想到事已至此,陛下還是要保住蕭明遠,若是此次一擊不成,日後謝氏一族必將後患無窮。

然而,皇帝目光冷漠,並未看向她。

緊接著,謝克己被押送上來,押解他的,正是楊慎。

“謝克己,”皇帝的看著跪著的謝克己,“你身為謝家子,竟助紂為虐。難道你忘了,你的家族曾受皇恩幾何?”

皇帝說話時,目光卻悄然轉向謝月淩,眼神中帶著滿滿試探,似乎在等待著這位好外甥女為自己的哥哥開口求情。

謝克己伏在地上,額頭緊貼地面,“臣……罪該萬死!”

謝月淩察覺到皇帝的試探,反正事已至此,蕭明遠絕無登基的機會。如此一來,不管哪位皇子日後登基,對謝氏家族而言,局勢或許都不會太過糟糕。至於謝克己,身為謝世子,她絕不能讓謝家沾上半點謀反的罪名。“求陛下寬恕太子和哥哥,他們定是受奸人蠱惑,一時糊塗,才釀此大禍。還望陛下念在往日情分,網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