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老闆放下茶杯,這人我開罪不起,你這小姑娘看來我也開罪不起了。

“你說。”

“其中一批就是當年的王國公派的人,是他向陛下告發的蘇將軍,他派人來斬草除根,並不意外。但是他派的人沒有得手,反而被蘇棠的人抓了。”

王家如今都沒落了,而這訊息也就不怎麼值錢了。

“另一批...是謝家的人嗎。”雖是問句,確實肯定的語氣,謝月淩抬眼看向辛老闆,見對方笑而不語,心中瞭然。

謝月淩接著放下一千兩,說道:“這錢買斷我出現在揚州的訊息,若我知道我的訊息出現在揚州,我就砸了你的店。”

辛老闆放下茶杯,微微頷首,表示同意,他拿起桌上的銀票地數了數,而後放入懷中。

“姑娘若有什麼情報出售或者有想問的東西,都可以再來找我,歡迎至極。”辛老闆臉上再次露出笑容,敷衍的說道。

“你這店太黑了,連我都脫了層皮,可不來了。” 謝月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轉身離開。

之後謝月淩就回了客棧,師徒三人決定先在這揚州呆上個個把月的,這裡的東西好吃,風景也美。

三人打算在這賃個房子,天天住客棧可不劃算,牙人給他們介紹了好幾處院子,因為是短租,所以價格都要貴一些。

糾結了好半日,玄清道長才敲定西邊的一個清幽又小院子。

牙人將他們迎進小院,院內種著幾株桂花樹,此時雖未到花期,但枝葉繁茂。正房寬敞明亮,屋內的傢俱雖不算嶄新,但收拾得幹淨整潔。

三人環顧四周,心中頗為滿意,雙方談妥了租金,當即簽訂了賃房契約。

揚州城的市井街頭,一座略顯破舊的茶樓內,卻是熱鬧非凡。玄清師徒三人閑來無事,特地來這裡聽聽故事。

臺上,一位身著長衫的說書先生正口若懸河,手中的醒木“啪”地一拍,高聲說道:“各位看官吶,今兒個可不得了!那江湖上大名鼎鼎的殺手寒刀,竟時隔一年,再度重出江湖啦!這寒刀,可絕非一般人物,多年來接單無數,卻從未失手,一身武功那叫一個出神入化,在江湖中掀起過多少腥風血雨,令人聞風喪膽吶!”

臺下的聽眾們瞬間來了精神,原本還在小聲交談的人也都閉上了嘴,盯著臺上的說書先生。有個年輕俠士忍不住站起身來,大聲問道:“先生,快說說,這次寒刀接的又是什麼人吶?”

自上次寒刀接連打敗閑雲山莊的少主和二莊主,他的名字也在江湖中徹底傳開了,誰不知閑雲山莊少莊主是青年中武林公認的第一。

結果竟然被一個殺手廢掉雙腿,且這寒刀還在閑雲山莊和眾多武林高手的追殺下全身而退。

說書先生微微一笑,故意賣了個關子,端起桌上的茶盞,慢悠悠地喝了一口,才接著說道:“這次寒刀要對付的,乃是那臭名昭著的江湖採花大盜風清!這風清啊,那可難殺得很吶,倒不是因為他武功有多高,心機有多深,而是他那一手易容之術,簡直出神入化,讓人根本難以找到他的真實面目。平日裡,他憑借這易容術,混入各種場合,犯下了諸多惡行,無數良家女子慘遭其毒手,江湖中人對他是恨得牙癢癢,卻又拿他毫無辦法。”

眾人聽了,紛紛露出憤怒的神色,有人咬牙切齒地說道:“這種敗類,就該千刀萬剮!”

說書先生點了點頭,繼續道:“這不,前段時間,風清竟膽大包天,跑去玷汙了一位巨賈的女兒。那巨賈心疼女兒,又對風清恨之入骨,一咬牙,花了重金,請來了寒刀。”

此時,謝月淩師徒三人正坐在茶樓的一角。謝月淩雙手托腮,饒有興致地聽著,雲杉道長則在思考著什麼,玄清道長則和謝月淩一樣,一臉專注。

“那寒刀,接到這單子後,只拿了那巨賈女兒扯下來的對方的衣服,便孤身一人尋覓風清的蹤跡。各位看官,你們猜猜,結果如何?”

說書先生說到此處,再次停頓,目光掃過臺下的聽眾。

臺下一片寂靜,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著答案。

“那寒刀啊,僅僅憑借那一塊衣服,竟真的尋到了這位採花大盜,並且手起刀落,將其手刃!”

說書先生猛地一拍醒木,大聲說道。

眾人一片嘩然,有人驚呼:“這怎麼可能?就憑一塊衣服,就能找到那風清?他不是易容嗎?”

書先生笑了笑,說道:“你們有所不知了,這其中的緣由啊,說來可就神奇了。這寒刀,其實是個瞎子!他殺人從不憑相貌,而是靠那嗅覺和聽覺。他能憑借對方身上氣味,鎖定目標,又不受對方容貌的幹擾。所以,無論風清如何易容,在寒刀面前,都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