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知洺轉頭一看,崔玉珩還是那副冷冷的樣子,看來也不是很靠譜啊。天啊,郡主身邊那個死魚臉看著像是黑無常一樣,一身都是黑啊。

“啊...這...”

謝月淩看他那樣就知道他在想什麼,自己也只是想嚇唬嚇唬他,沒想把他怎麼著,“放心,我不殺你,主意是你父親出的,我會和他算賬的。”

“那就好。”王知洺忍不住鬆了口氣,不殺自己就好,自己老孃還等著自己回家吃飯的。

王兼之這老家夥,竟然有這麼愚蠢的想法,可惜謝月淩一時奈何不了這位王國公,也只能先按兵不動。

寧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若有朝一日有機會,謝月淩一定會不餘遺力的將王兼之踩在腳底,不然豈不是辜負了她多年攢下的‘好’名聲。

這時,楊慎上前一步,拱手行禮,神色中帶著幾分歉意:“郡主,今日之事,實屬無奈之舉,楊慎在此向郡主賠罪。”

謝月淩冷哼一聲,目光如刀,直刺楊慎,看著現下高度合適,‘啪’的一聲就給了楊慎一巴掌。

一巴掌打的楊慎一愣一愣的,臉頰上泛起紅暈,謝月淩的力氣小,小時候玩鬧也不是沒被她揍過,可這還是第一次被打臉。

因為常年在軍中磨煉,訓練讓楊慎的身手也變的敏捷,若是平常時捱了一巴,他還沒反應過來就得先給他一腿,可這是謝月淩,他生生忍住了,何況這次是自己理虧,只能哄著了。

“楊慎,你這次可真是不地道了。”謝月淩說罷,她也不等楊慎反應,轉身對昕寒說:“給我打!”

昕寒一聽,立馬拔劍,按著楊慎剛剛說話時聲音的方向,對上楊慎。

謝月淩則是一甩衣袖,留下一句“給他點教訓,別打死了”便徑直離去,留下了一院子的人面面相覷。

此時,沐映恰好談完生意,和陳夕雲走出酒館,見謝月淩也談完了,便快步迎了上去,對著謝月淩左瞧瞧又看看,“月兒,事情都處理好了?你沒事吧?”

謝月淩點了點頭,臉上恢複了往日的笑容:“嗯,都解決了,區區宵小,怎能傷我分毫,我們走吧。”

“楊大人這是?”沐映和陳夕雲兩人疑惑,怎麼楊大人也來了,看上去還和月兒身邊的侍衛要打起來了。

“噢~他們切磋呢,咱得離遠些。先上車吧。”謝月淩拉著兩人遠離戰場,坐在馬車上吃點心看戲。

“得罪了。”昕寒聲音低沉,劍光一閃,已直取楊慎胸前要害。楊慎雖驚不亂,劍刺過來時讓他本能地做出反應,側身一閃,手中無刀,只好右手成拳反擊。

然而,昕寒的劍術早已爐火純青,每一招每一式都恰到好處地預判了楊慎的動作,劍影如織,將楊慎的攻勢一一化解。

院中,落葉隨著劍風起舞,昕寒借落葉迷惑楊慎的雙眼,腳上濺起飛沙直沖楊慎雙眼。楊慎一時沒招架住,便被擺了一道,此刻漸感吃力,幾個回合下來,楊慎已被逼至角落,汗水順著臉頰滑落,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好劍法!”楊慎贊道,這人確實厲害,難怪謝月淩會留他在身邊做侍衛。

昕寒不語,劍尖微顫,找住時機,接著出劍。一陣風吹過,樹葉沙沙作響,陽光透過樹葉,灑在昕寒的劍上,柔和了寒刀的光。

就在這時,謝月淩的聲音遠遠傳來:“昕寒,給他點教訓,別打死了,我們還要趕路。”言罷,她已邁步走向停在不遠處的馬車,一身紅衣在風中輕輕搖曳,顯得格外耀眼。

昕寒聞言,劍勢一頓,隨即劍尖輕挑,點在楊慎肩頭,一股暗勁透體而入,讓楊慎身形一晃,幾乎跪倒在地。楊慎強忍著疼痛,單膝跪地,只恨時間倉促,趁手的刀不在身側,往後要時時帶著了。

“楊慎,今日之事,我記住了。”昕寒收劍入鞘,轉身追向謝月淩。

昕寒剛才給予楊慎的警告,並非胡說,楊慎今日出賣渺渺,讓她落入險地,自己恨不得將楊慎千刀萬剮了,只可惜渺渺心善,不讓他殺人。

謝月淩已上了馬車,正透過車窗向外張望,見昕寒歸來,說道:“走吧,天色有些晚了。”

馬夫一鞭子下去,馬兒往前走,帶著馬車開始返程,車輪碾過青石板路,發出輕微的聲響,漸行漸遠。

馬車內,謝月淩靠在軟墊上,眼神卻飄向了窗外。窗外夕陽如血,將天邊染成一片絢爛。

謝月淩在想,楊慎到底和閑雲山莊換了什麼呢,讓他不惜得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