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曾見這麼清新脫俗,出手闊綽的富豪了,幾人趕緊找了個位置坐下,要了醉生死,還點了幾個小菜準備上桌。

沐映心中打量著怎麼見到老闆和他談這生意,便和店裡的夥計打聽這老闆的來歷。

夥計也說不出所以然,這酒館老闆也怪,不常來店這店,來的時候也就是查查賬本,送酒過來。也就今日稀奇,如今在樓上陪著那位富公子喝酒呢。

沐映也就只好等著時機,看那老闆下來了再去和人談生意。

今日真是熱鬧,熟人格外多,謝月淩剛坐下就看到旁邊桌子上的兩位男子,其中一位就是上次找她算姻緣的那位‘無姻緣’的公子。

“道長,真是有緣啊,你們也被留下來喝酒了。”王知洺舉杯示意,他比謝月淩早來了一炷香時間。

隨著王知洺的話音落下,幾壺“醉生死”被端上桌來,酒香四溢,令人心曠神怡。

沐映等人早已按捺不住好奇,紛紛舉杯輕酌品嘗,真是名不虛傳。

“真巧。”謝月淩回完就沒想著搭話了,今日是玩樂的時候,她懶得和不熟悉的人說話。

“哎哎。”王知洺戳了戳旁邊的崔玉珩,和他說道:“這就是我上次算命的那位道長,很準的,你也去找她算算你的姻緣唄。”

崔玉珩小酌了一口酒,漫不經心的回答:“我不信命理之事,她若心中無我,一切都是枉然。”

“別介,小弟的性命都在你手裡了,你可要爭氣啊。”王知洺見崔玉珩不搭理他,便又轉頭和謝月淩接著搭話,想著等會一定要讓道長給崔玉珩算上一卦。

“道長,你再給我算算唄,我時來運轉了,說不定就有姻緣了。”王知洺拱手行禮,得到同意後便在幾人面前坐了下來。

“我從不為一件事算兩卦,不準。”

“也成,那你給我兄弟算一卦,他...”

謝月淩打斷了他的話,說道:“我算你此生沒有姻緣,除非逆天改命,不可解。你方才說你有轉機,可見我之前所算不準,但你又和你朋友說我算的準,所以必有一言是謊言。”

王知洺不過隨口一聲,如今被堵的啞口無言,此時也不知該說道長算的準不準了。

謝月淩接著道:“且你這位朋友不信命理,算了也無用,不必枉費功夫了。”

這人看上去一股子書卷氣,像老學究一般,莫名的,謝月淩有些怵他,不太想靠近。

崔玉珩輕輕放下手中的酒杯,目光深邃地望向謝月淩,“道長所言極是,命理之事,向來虛無縹緲。然而,人生在世,若事事皆以定下,那活著有何意義?”

謝月淩微微挑眉,她沒想到這位公子竟會主動搭話,而且言辭間透露出一種超乎年齡的成熟,簡而言之,一位很年輕的老學究。

“命理非我所長,不過信則有,不信則無。人生之路,終究還是要靠自己去走,旁人只能指引方向,不能替你邁步。”

王知洺在一旁聽得連連點頭,試圖緩和氣氛:“相逢即是緣分,還未請教諸位尊名,在下...”

還沒等王知洺說完,一陣輪椅聲打斷了他們,是一個青年男子坐在輪椅上,此人周身上下鬥散發出一種脫離俗世之感,期間還夾雜了一種病弱之感。

“實在抱歉,讓各位久等了。今日的酒菜,都算在我的賬上。”林逸風對眾人說道。

一聽見眼前人的聲音,昕寒就認出來了,他湊近謝月淩,在耳邊耳語了一句:“此人是閑雲山莊少莊主——林逸風,要殺嗎。”

謝月淩低聲說:“就是你之前刺殺的那個?先按兵不動,還不清楚對方帶了多少人。”

“郡主安康。”林逸風上來就挑破了謝月淩的身份,毫無顧忌。

“林少莊主,你來是來殺他,還是來殺我的?”謝月淩也不遮掩了,直接問了,什麼意圖不妨挑明白了說。

看來今日之事是個鴻門宴啊,不過今日她來這裡,訊息並沒有什麼人知道,是身邊有鬼啊。

是誰呢,沐映?還是陳夕雲,又或者是此間的別人。

“在下不過區區草民,豈敢與皇室作對,不過是想和您做個交易而已。”

林逸風雖然看似平易近人,但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氣勢卻非同小可,顯然是個深藏不露的高手,不愧是如今武林的第一青年高手。

可惜了,廢了。

“區區草民,也配。”謝月淩嗤笑一聲,將手中的酒杯一扔,酒杯掉在地下,發出碎裂的清音,碎成幾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