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月淩摸了摸空空如也的腰間,還是有些惋惜的,不知道還能不能買到更好的玉了。

昕寒一句沒說話,顯然不是因為這個生氣的,依舊自顧自的走著。

謝月淩想:男人心也是難猜啊。不過人家還給錢呢,還是得哄哄,生意可不能黃了。

“你是不是忘了什麼。”昕寒手指絞著衣服,一副小媳婦受氣的模樣。往常他聽那些夫人懷孕,孩子的父親都是疼愛的很了,難不成是因為自己是男人,所以她...

“噢噢,我想起來了,我說了要給你帶吃的,我沒忘的,咱們現在就去。”謝月淩牽著他的袖子往夜市走去,天色雖晚,但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

昕寒的眉頭微微舒展,但他還是有些生氣,臉上的表情依舊緊繃。

他慢慢地走著,妥協地任由謝月淩牽著他的手,緩緩向前行去。謝月淩跟在他身邊,一邊走一邊哄著他,就像在哄一個鬧脾氣的孩子。

兩人並肩走在空曠的街道上,街邊的樹影交織在一起,小巷兩邊是長滿青苔的臨近平民院落的院牆,有些院牆上還鋪陳著密密麻麻綠油油的爬山虎藤蔓。

街邊的老槐樹在夜風中輕輕搖曳,發出沙沙的聲響,遠處偶爾傳來一兩聲狗吠,更顯得這夜色的寧靜與祥和。

他們來到了夜市,這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各種小吃的香味撲鼻而來,讓謝月淩的肚子不禁咕咕叫了起來。光顧著勸人向善了,虧待了自己的五髒廟。

城內高漲燈火,裡坊遍開。目光所及,盡是一片銀花火樹,軟紅十丈,人聲鼎沸。酒肆花窗上倒影著觥籌人影,茶棚間煙霧升騰。濃鬱的煙火氣鋪滿整個街市。

謝月淩拉著昕寒,來到了一個賣糖葫蘆的攤前。

“老闆,來一串糖葫蘆。”謝月淩笑著對老闆說。

老闆笑著遞過來一串糖葫蘆,紅彤彤的山楂果被糖衣包裹著,在燈籠的光下閃閃發光。

“這是糖葫蘆,酸酸甜甜的,可好吃了。”謝月淩拿起一串紅彤彤的糖葫蘆遞到昕寒面前。

若問她為什麼不買兩串,當然是因為她現在餓的很,糖葫蘆是消食的,她不太想現在吃。

昕寒接過糖葫蘆,輕輕地咬了一口,果然如謝月淩所說,酸甜可口。

“很好吃。”昕寒微微點頭,臉上露出了難得的笑容。

謝月淩有心想逗逗他,便問道:“你知道這是什麼顏色嗎?”

“不知道。”昕寒微微低下頭,繼續咬了一口。

謝月淩見狀,看著糖葫蘆上那層晶瑩剔透的糖衣,解釋道:

“這是紅色,過年掛的紅燈籠,放的炮仗也是紅色的,新人成親的時候也穿著紅色,就像夕陽映照下的天空,也像冬日裡溫暖爐火旁臉頰上泛起的紅暈。”

接著,謝月淩拉著昕寒來到了一個炸年糕的攤位前。攤主將年糕切成薄片,放入滾燙的油鍋中,年糕在油中翻滾,逐漸變得金黃酥脆,接著撈出炸好的年糕,撒上些許芝麻和白糖。

炸年糕的香氣四溢,金黃的色澤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誘人,謝月淩買了兩塊炸年糕,遞給昕寒一塊。

“這是炸年糕,它的外表是金黃色的,裡面是白色的,軟軟糯糯的,就像天上的月亮。”

謝月淩一邊說,一邊吹涼年糕,然後了就咬了一口年糕,享受著外酥裡嫩的口感。

昕寒是第一次吃炸年糕,也許以前吃過,只是不認得樣子,不記得味道了。

小的時候好像也有一個女人帶他來過市集,給他買過吃的,可太遠了,他已經記不得那人的聲音,也不記得她是誰了。

再後來,被人帶走,就在沒來過集市上買東西了。哪怕後來殺了那個人,得了自由也在沒來過。

吃飯的事,他一向是應付的,小的時候是因為沒東西吃,有什麼就吃,待到現在,也是有什麼就吃什麼。

隨後,他們又來到了一個賣豆腐花的攤位坐下,他們來得晚,還得等一下。

攤主將嫩滑的豆腐花盛在碗裡,撒上蔥花、香菜,再淋上多多的糖漿。豆腐花的香氣與之前的糖葫蘆、炸年糕截然不同,它帶著一股清甜的味道。

攤主是一個三十多的女子,面上看起來溫柔和善,做起事來很是幹練。

謝月淩看著攤主熟練地操作,眼中閃爍著慢慢期待。她轉頭對昕寒說:“這是豆腐花,白白嫩嫩的,又香又甜。”

“你吃過豆腐嗎,聽說這豆腐花就是未成形的豆腐,相比之下更有一番風味。”

謝月淩見他一臉迷茫,接著說:“下次有機會帶你去吃麻婆豆腐,聽說非常好吃,不過我也沒吃過。”

“好,下次...是什麼時候。”昕寒抬頭望向她。

“下次就是下次,你放心好了,我最講信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