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為上計

上京謝國公府,雕樑畫棟間,窗外,春風拂過,桃花瓣隨風飄落,卻難掩府內凝重的氣氛。

謝克己輕倚雕花凳上,手中把玩著一隻玉盞。他身著一身月牙色的衣服,衣服上用青絲繡著的圖案。

“你們,竟連一個小女子都看顧不好?”

謝克己的聲音溫和而低沉,藏著鋒芒,他下頜方正,目光清朗,但如同春日裡最毒的蛇,外表美麗,內裡致命。

手下們身軀一震,額頭滲出細密的汗珠,領頭的侍衛更是臉色蒼白,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公子,我等確已在山下守候多時,未見小姐蹤跡。或許……小姐另闢蹊徑,或是途中有所耽擱。”

謝克己的眼中閃過寒光,嘴角勾起一抹笑。“另闢蹊徑?哼,寶兒雖貪玩,卻也知輕重。你們,怕是未曾盡心。”

言罷,他輕輕一揮衣袖,茶杯應聲落地,碎裂成無數碎片。

“去找,無論是市井小巷,還是山林野徑,務必找到小姐。同時,通知上京內外的所有耳目,密切關注一切可疑動向。”

手下們聞言,連忙叩首領命,退出了房間。

謝克己轉身,步入內室,換上了一襲更為正式的錦袍,腰間佩帶著一枚的玉佩,和謝月淩給出去那塊很是相似。

正當他整理衣襟,準備出門之際,門外傳來一陣沉穩的腳步聲,緊接著,謝國公——謝松年,步入內室。

“克己,你可知我為何而來?”謝松年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謝克己微微一笑,眼神中閃過一絲不屑,他緩緩起身,行禮道:“孩兒自然知曉,父親大人定是擔心我與大皇子交往過密,忘了自己身為謝家人的本分。”

謝松年聞言,臉色微沉,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你既知如此,為何還要一意孤行?三皇子的母妃才是你姑姑,你身為謝家的人,當以家族利益為重,不可執迷不悟。”

謝克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父親大人此言差矣,孩兒與大皇子交往,是朋友之情,自有分寸。有父親在三皇子背後,哪裡還需要兒子呢?”

謝松年聞言,嘆了口氣,似乎對謝克己的執拗無可奈何。

他轉而提起謝月淩:“寶兒為何遲遲不回?她自幼體弱,當年就不應該讓她和那老道士走,說什麼治病,她自幼沒受過苦,也不這些年過得如何?”

謝克己神色一凜,但很快恢複平靜:“孩兒已派人去接妹妹了。至於她的安全,父親大人放心,寶兒聰慧過人,國師也曾說過她遇事定能逢兇化吉。”

謝松年點了點頭,似乎對謝克己的應對還算滿意,但隨即又提起另一樁心事:“另外,楊慎也要回京,寶兒與他的婚事,也需盡快定下。

陛下不知一次提過他們的婚事了,楊家與謝家門當戶對,和寶兒又是青梅竹馬,這門親事對寶兒,對謝家,都是大有裨益。”

謝克己聞言,眉頭緊鎖,語氣中帶著幾分不悅:“父親大人,寶兒的婚事,還是從長計議。楊慎雖好,但寶兒心中是否有楊慎,尚是未知之數。”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寶兒年幼,哪裡懂得什麼情愛?楊慎與寶兒青梅竹馬,兩家門當戶對,這門親事陛下早已說過,我意已決。”

謝克己冷笑一聲,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釁:“父親大人,就如您當年舍棄了我母親,娶了寶兒的娘一樣嗎。我母親為此難産而死,父親也想見寶兒如此。”

謝松年一聽到此話,勾起當年的不堪回憶,身形微微一震,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

“放肆,國師都算過,寶兒和楊慎乃天定姻緣,唯有二人成親,寶兒才能平平安安的。”

他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己的情緒:“我與你母親之事,與寶兒不同,當年之事各有難處。”

謝克己沒有再搭理謝松年,只是輕輕整理了一下衣襟,便轉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內室,留下一臉錯愕與憤怒的謝松年。

不久,謝克己便來到了如約樓。

“公子,殿下正在樓上雅間等候。”侍者低聲說道。

謝克己微微點頭,徑直上了二樓。推開雅間的門,只見大皇子蕭明遠正端坐在窗邊,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的臉上,為他平添了幾分溫潤如玉的氣質。

“克己,你來了。”蕭明遠微笑著說道,聲音中帶著幾分親切與期待。

謝克己走上前,行了一禮:“殿下。”

蕭明遠輕輕抬手,示意他不必多禮:“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來,坐下說話。”

“殿下,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事相求。”

蕭明遠微微點頭:“但說無妨。”

不知不覺,距離謝月淩下山已過了三月,原本青翠的樹葉也漸漸泛黃,今年的秋季來的格外早,天氣漸涼。

“還生氣呢,昕大俠大人大量,別和我一個弱女子生氣了。”

謝月淩在昕寒一旁左轉轉,右點點,時不時還要看見好的花兒草兒又要拉著昕寒去觀賞觀賞。

自從向昕寒透了白蛇傳的結尾後,一路上這小子都悶悶不樂的,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