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末席按捺許久的祁檸起身搶話道:“殿下,臣女有一舞,不知可否獻給諸位?”

姜桔還未看見是誰,只是這聲音她實在熟悉。

不由得眉頭微皺,呵斥道:“胡鬧!這哪裡是你逞強的地方!”

祁檸不甘心,走到宴會庭中間,“諸位勳貴皆有才藝呈上,妹妹也不過是想要為咱們護國侯府掙一掙臉面。”

“長姐做了王妃,難道咱們侯府就只能依靠長姐的榮光苟活嗎?”

姜桔被氣得臉色鐵青。

祁檸說的決絕,在諸位顯赫世家的眼前,又有南洵使團在場。

她是篤定了自己還顧及著家族的名聲,不敢和她撕破臉。

南洵使團幫腔道:“這位是護國武侯千金?”

“我南洵與護國武侯也算得上是老朋友了,我南洵只知曉護國武侯世代驍勇,姜家之女天人舞姿。”

“聽聞二十年前,護國武侯之女姜若燦一舞動九洲,天下無人敢在姜家之女面前稱擅舞。”

“我那時身份低位,未能親眼目睹,今日姜二小姐主動請纓,王妃何不令我等開開眼界!”

緊跟著祁雄也起身對姜桔說道:“今日你我父女二人分屬君臣,我說這些話原是不該說。”

“但你妹妹也不過是想獻一支舞,你作為長姐為何不允?”

姜桔冷眼瞧著座下站立的三人,後面是所有人注視的目光。

卑鄙!

倀鬼!

時至今日,他們還在吮吸著姜家的殘血,做什麼都打著護國侯姜家的名號。

真當她不清楚祁檸的那點小心思?

當初吵嚷著要參加宴會,就是指望著有哪個王公貴族的世家公子能夠對她一見傾心。

現如今發現自己像那隻雞立鶴群的五彩斑斕的野雞,周圍的仙鶴隨便一吐都是仙氣甘露。

自然沒有哪個眼瞎的公子會將目光留意在她的身上。

她著急了,才要上趕著冒尖要獻一隻舞。

只是此時,就算祁檸的心思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但是姜桔也不能說一個不字。

畢竟現在關乎著北幽的顏面,和這一場質疑的輸贏。

姜桔握著酒杯的手漸漸緊了緊。

悄然間,酒杯已然化作齏粉。

但姜桔臉上還是掛著盈盈笑意,“既然使臣和父親都這樣說了,我若再攔你,倒顯得我刻意刁難你。”

“你去準備,莫要貽笑大方。”

大殿的燭火忽然就滅了,周遭都暗下來。

正待所有人都摸不著頭腦的時候,只見從門口緩緩走一件紗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