噹啷一聲。

白玉碗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鮑魚羹的湯汁濺在祁檸白紗衣裙上。

她驚得花容失色,連嘴唇都瞬間染成白色。

一臉驚恐卻又不得不扯出一個難看的笑。

聲音微微顫抖,“王爺說笑了,檸兒雖不是什麼金枝玉葉,卻也是算是侯府的女兒。”

“即便真有服侍王爺的心,卻也怕丟了侯府的臉面。”

王氏也急忙幫腔道:“對啊!對啊!一家子同氣連枝,若是讓外人知道懷王妃讓自己的親妹妹入府為婢,怕是遭世人嗤笑。”

“到時候反倒累了王妃的名譽。”

姜桔不屑冷笑,這時候他們母女倆倒是識大體。

果然,板子不打在自己的身上是不知道疼的。

懷王只是嚇嚇她們,還沒讓她們在大街上丟人現眼呢,他們就難堪成這樣。

自己出嫁那日用一把二十八抬的碎石黃土做嫁妝的時候,就沒想過侯府的體面。

“我向來是個臉皮厚的,夫人就如往常那般不必考慮我的聲譽。”

祁雄成功地捕捉到關鍵詞,狠狠地裂了姜桔一眼。

壓著嗓子呵斥道:“說的什麼混賬話,你母親什麼時候不以你們姐妹二人的聲譽在先考慮。”

姜桔懶得爭辯,用筷子去夾盤中最後的一顆水晶蝦餃。

正要下箸的時候只見對面伸來一雙竹筷,將那蝦餃拐走了。

抬眸見正對上晟王的對祁雄憎惡逐漸升為暴戾的眼神。

姜桔知道,他是透過祁雄看到了那一夜殉葬般生生奔向死亡的三千赤焰軍。

他的三寸信紙,浸染的是三千個門口展望父親、兒子、丈夫平安歸來的血淚。

他罪該千刀萬剮。

但是現在還不行。

他可以以祁雄的名義去死。

但是絕不能以護國武侯姜家之名跪在那恥辱的斷頭臺上。

姜桔趕緊將戰火引過來。

悠然道:“姜家也算得上是家道中落、後繼無人,就姜家這點沒落的名聲以祁檸的出身恐怕也是攀附不上。”

“真得王爺青睞,入府做個婢女,倒也比尋常嫁個屠夫要體面一些。”

“長姐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