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宜答應著,走了過去,坐在張慶婭身邊,微笑著問道:“伯母,您在看老照片?”

“欸”張慶婭笑著感嘆道:“這些照片,我都好些年沒在意了,沒想到予浵不聲不響的全搜刮走了。”

“唔”安嘉宜也笑,指著客廳一面牆上掛著的老照片道:“他好像是蠻喜歡這些老照片的。”

張慶婭的目光留在了牆上一張他們一家三口的全家福上,沉默了會兒,笑著嘆氣道:“予浵,這孩子小的時候性格就叛逆,十七八歲時就死鬧著要出國,一去就是近十年,我以為這男孩子長大了就不戀家了,誰知道他心裡還是把這個家當個寶的。”

安嘉宜並不能完全理解張慶婭話中的感慨,便笑著說道:“誰還能不戀家啊?”

年輕的女孩,由衷的笑著,單純而不設防。

張慶婭感慨道:“嘉宜,你是個好孩子,也有個好名字,宜家宜室的女孩,難怪予浵選定了你。”

安嘉宜本質上是個不經誇的孩子,尤其是被人這麼當面毫無保留的誇贊著,便很是心虛得臉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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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浵貪戀得也許就是這女孩不做假的真性情吧。

張慶婭感慨得吐露了心聲:“嘉宜,對於你和予浵的關系,我和你周伯伯也曾有過一些保留意見,可是予浵說了,他想要成個自己的家,想要一個女人真心實意的給他一些平凡的普通的有些人情味的溫暖。嘉宜,予浵說這溫暖只有你給過他,所以你是否有過婚姻的經歷並不是他介意的事情。”

只有她給過他平凡的普通的有些人情味的溫暖?嘉宜咀嚼著這句話,心軟得象要融化了似得。

周予浵曾經跟嘉宜說過無數情話,可哪一句都比不上由張慶婭轉述的這些話,更讓嘉宜有一種溫暖的踏實的感覺。

其實一直以來,嘉宜並不知道周予浵為什麼對她如此窮追不捨,一往情深。

嘉宜猜測過很多種答案,好的,壞的,卻沒有哪種答案如張慶婭轉述的這個理由這麼簡單平實,直擊她的心房。

怦然心動之餘,嘉宜開始覺得有些心虛和內疚,在和周予浵的相處中,她真得主動的有意識的給過他什麼溫暖嗎?

也許是有的,可也少得可憐,嘉宜默默得自我檢討著。

可是“平凡的普通的有些人情味的溫暖“卻是嘉宜生命中最不缺乏的東西。

即便是她如今唯一正面的敵人林新梅,也曾在她青蔥的成長歲月中毫不吝嗇的給予了她很多。

人並不能給別人自己所沒有的東西,只是你所有的,往往也是別人所給予的。

安嘉宜忽然明白在感情上,其實自私得是自已,她習慣了被愛,卻沒用力得愛過誰,不管是高博還是周予浵。

安嘉宜怔忪著,心中又是感動又是愧疚。

一個人感動的時候往往是心最軟的時候。

“我和予浵的父親一直都忙於工作,對家庭生活都疏於打理,在這點上,我們對予浵時有虧欠的。現在,予浵真得能找到他心目中宜家宜室的女孩成家,我們也沒有理由反對。”張慶婭看著安嘉宜,誠摯的說道:“嘉宜,知子莫若母,予浵雖然表面上放蕩不羈,其實骨子裡是個家庭觀念很重,也很重視家庭生活的人。他一個人在外面飄了十多年了,我做為母親是真得很希望你們早點結婚早點要個孩子,讓他早點享受小家庭的溫暖。”

可一個人感動的時候,神經便也不那麼敏感,安嘉宜誠心誠意的點頭道:“伯母,謝謝您的祝福。”

張慶婭別開注視著安嘉宜的目光,翻開了茶幾上的相簿笑道:“你和予浵長相都算出挑,將來孩子應該很漂亮。你們兩個都是獨生子女,就是按國家的政策,也可以生兩個孩子。嘉宜,你還年輕,可予浵過年就三十三了,孩子還是趁早要吧。”

“安小姐你的手術還是很成功的,你的情況屬於輸卵管發育不全,主要是輸卵管部分缺失,經過手術整形吻合,理論上就具備了懷孕的能力,但是因為你的輸卵管細長彎曲且伴有些肌層發育不良,懷孕的機率還是比正常人小很多。”

“人過三十歲恨無子,特別是男人,年紀越大就越把孩子當好的。予浵他爸爸年輕那會兒家庭觀念並不重,氣起來恨不得一棍子把予浵夯死,現在老了,也把兒子看得比什麼都重了。”

“嘉宜,這個事情你可要搞搞清楚,有些事就象膿包一樣,早點挑破,反而好得快,捂著蒙著反而會出大事。”

“不過我看予浵的家庭觀念還是很重的,你們要是有了孩子能把他著,將相簿裡的照片指給安嘉宜看:“你看,這是他滿月照。”

“伯母”安嘉宜截然開口道,有些問題繞山繞水,終究是繞不開的:“我,我那個懷孕的機率會比正常人小很多。”

“哦?”張慶婭表現出了應有的驚訝:“是遺傳嗎?”

“不是”嘉宜飛快的答道:“那個,做過手術,大概有25左右的懷孕機率。”

張慶婭沉默了一會兒,嘆了口氣,問道:“是最多25,還是最少2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