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浵好像有些驚訝,慢吞吞的反問道:“居高臨下的佔——有——欲?”

那一字一字從他的口齒裡蹦出來,卻似乎平添了番危險和曖昧的味道。

安嘉宜忽然覺著有些心慌,幸好周予浵很誠懇的繼續問道:“嘉宜,你為什麼這麼想?哦,我只是居高臨下的佔有慾而不是真的愛你?”

這也不是一個很好回答的問題,安嘉宜想了一下,決定避實就虛:“我小時候,我爸有次抱回來一隻剛滿月的小貓給我養,那小貓很可愛也很頑皮,最好奇毛線球之類的東西,好像把它們當做活的東西一樣,追趕抓撲著,樂此不疲;後來有天它真抓了只小老鼠,也是一樣好奇的撥弄著小老鼠玩,愛不釋手。可是很明顯的小貓並沒有愛上毛線球,更沒愛上老鼠。它最後仍然吃了那隻老鼠。”

周予浵點點頭,笑。原來安嘉宜真得當他是隻好奇的貓咪了。

他似乎唯一可以感到慶幸的是,安嘉宜所說的那隻小貓還是頑皮而可愛的,而不是瘌痢頭的賴皮貓。

可這確實就是女人的典型邏輯,她們永遠覺著自己有觸類旁通的天賦,能夠窺一斑而知全豹,卻不知道自己只是盲人摸象。

周予浵耐心的向安嘉宜指出她邏輯上的不足:“嘉宜,天生萬物,貓和老鼠就是天敵;如果一隻貓對一隻老鼠,表現出了特別的興趣,跟它最終吃了這老鼠並不矛盾。當然需要肯定的是這確實是隻有研究精神的貓。同樣的,女媧造人,哦,有男女之別,是為了讓他們相親相愛、繁衍生息。如果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表現出了特別的興趣和研究精神,那他最終的目的肯定也在於此,追求是達到這目的的必經過程,這是天經地義的事,也是我目前在對你做的事。這個才是事情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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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予浵微笑著,不無殘忍的點醒安嘉宜道:“嘉宜,也許對你而言,婚姻的失敗是很大的挫折,可這並不意味著其他人都得停下腳步來配合你的憂傷,相反的,應該是你加快腳步,將以前的痛苦甩在身後。換個時間,換種心態,我未必還會愛上你。”

心裡的冷顫仍是止也止不住,安嘉宜怒道:“這樣最好!”

周予浵皺著眉笑嘆了口氣,終於還是忍不住將安嘉宜抱在懷裡,低聲問道:“可是我偏偏是這個時候碰到的是現在的你,也偏偏不想放手,怎麼辦?”

這是個有力的不容拒絕的擁抱,也帶來了無可質疑的溫暖,安嘉宜覺著心裡終於不再顫得厲害,卻忽然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要不顧一切的推開眼前這人。

彷彿是洞悉了嘉宜心中的動搖,周予浵在安嘉宜的耳邊輕聲道:“嘉宜,每個人都會碰到挫折,碰到不開心的事情,逃避是個笨方法,拿所有人都當假想敵是個更笨的方法。聰明的人會跟對自己友善的人結盟,嘉宜,我是你拒絕不了的盟軍,別推開我…”

周予浵說話時的溫熱的呼吸刺激著安嘉宜敏感的神經,安嘉宜縮著脖聽著周予浵的蠱惑,兩隻手死死的抓住周予浵的外套,在敏感到周予浵的吻已經順勢而下後,安嘉宜憤然出擊了。

耳鬢廝磨間,周予浵意識到了安嘉宜的攻勢,便順水推舟地雙手輕擁著嘉宜的背和腰,好似不經意得順著嘉宜的來勢向後靠去。

安嘉宜並沒意識到她此刻已成功的轉換為進攻的角色,嘉宜的心裡有羞惱有憤怒有絕望,還有自這些情緒中滋生出來近乎空虛的慾望,嘉宜不知道她想幹什麼,她似乎只是不想被這個男人摟在懷中吃得死死的。

可週予浵縱容著她,引誘著她。直到箭已在弦上,許久仍不得發時,周予浵終於還是忍不住問嘉宜道:“然後呢?”

這聲問話讓安嘉宜在短暫的愕然後,瞬間清醒。雖然車燈早已被周予浵熄滅,安嘉宜仍然清楚的看到了目前的形勢,居然是她跪坐在周予浵的身上在親吻著他。

“然後呢?”這問話讓安嘉宜羞慚不已,幾乎立刻就要落荒而逃。可她的身體似乎被卡在了方向盤和周予浵之間,安嘉宜想象不來自己是怎麼順利的到達目前這個位置的,便也找不到輕易撤退的途徑,更何況周予浵的手還緊擁著她的背和腰。

半明半暗中,周予浵微笑著鼓勵道:“嘉宜,如果你想體會一下居高臨下的佔有慾,也不是不可以的。”

安嘉宜只覺得臉“騰”得一下就紅了,渾身所有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湧了上來。

車廂裡幽暗不明,安嘉宜瞧不清周予浵臉上的表情,卻可以感受到他目光的灼熱。

停車場裡寂靜無聲,嘉宜只聽到自己的心跳得越來越快,越來越大聲。

安嘉宜無措地動了一下,卻碰響了車裡的音箱。

有一個低緩華麗的女聲驀然響起:

像一陣細雨撒落我心底

那感覺如此神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