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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嘉宜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又看了看周予浵的衣服,就算是都穿著黑外套,可裡面一個淺碧一個松綠,這也能算是情侶服嘛?

安嘉宜只覺著周予浵臉上的笑容真是礙眼,便說道:“我覺得我們倆都穿黑衣服,像出席葬禮似得,會不會不太禮貌?”

雖然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大廈門口不時有回家的人進出,周予浵聽了安嘉宜的話還是很幹脆的將她抱緊在懷裡,狠狠得吻了過去。

安嘉宜掙紮不脫,恍惚中卻聽見什麼人在吹口哨,安嘉宜知道這次是丟人丟到大街上了,等周予浵終於放開了她,安嘉宜紅著臉低著頭拉著周予浵的手,迅速的上了周予浵的車。

高博坐在車裡靜靜的看著這一幕,肋骨處刺骨的疼讓他無法呼吸。

高博被於麗麗的弟弟打傷後,住院觀察了兩天就回了家,沒有其他外傷,只肋骨骨裂了兩處。

這樣的傷沒法立刻痊癒,只能等它自己慢慢的長好,可是醫生保證了,過個兩三個月肯定能長好的,人的肌體有這樣的自愈功能。

高博聽了有莫名的安心,其實他和嘉宜的關系也是這樣的吧,再怎麼樣的痛,再怎麼樣的傷,時間總能痊癒。十幾年共同成長的歲月,嘉宜和他早已分不清彼此,骨中骨,肉中肉,他們早已筋絆相連。

郭瀟天那天告訴他,嘉宜知道他受傷很著急,也擔心於麗麗跟他鬧事。郭瀟天要他抓住機會趁著他受傷,嘉宜心軟的時候把婚複了。

高博也是這麼想的,可嘉宜自始至終卻沒有來。倒是於麗麗找上病房來鬧了,對那個孩子的流産,他不是故意的。可知道孩子流産了,他還是有種強烈的解脫感,所以於麗麗要鬧,就隨她鬧吧,還能怎麼樣?就是上法庭也不過是拿錢了事。可他媽怕這事影響他的聲譽,軟硬兼施的,竟也安撫住了於麗麗。可他等的是嘉宜。

倆天後,回家了,嘉宜還是沒訊息,高博忍不住就打電話問郭瀟天,嘉宜當時到底怎麼說的。郭瀟天對安嘉宜沒去看他,也很奇怪,便說這事歸他撮合。

可過了幾天郭瀟天都沒訊息。

高博知道沒訊息就是壞訊息,他沒勇氣直接問嘉宜,卻忍耐不住,打電話問了郭瀟天。

郭瀟天吞吞吐吐的跟他說什麼天涯何處無芳草,最後被他逼不過了,只得老實告訴他,嘉宜和周予浵在一起了,這事z行人人皆知,嘉宜還被照顧進了機要室。

可高博不相信,這裡一定是有什麼地方錯了。高博知道他大概是瘋魔了,周予浵對嘉宜的企圖他早有所查,也最是忌諱,可當他的媽媽,當他最好的兄弟言之灼灼的告訴他木已成舟了,他發現他竟然是不信的,因為沒法信。

高博無法相信那個牽著他手長大的小姑娘還會去牽別人的手,直到他親眼看見他們倆人相擁著走出大樓。

一樣高挑修長的身材,穿著同樣色系的衣服,男的俊朗女的靚麗,任誰都會多看倆眼吧。

其實高博看見周予浵的車停在樓下時,已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可是事實證明,人不是上帝,永遠無法知道最壞有多壞。

當高博看見安嘉宜嘟著嘴不知道說了句什麼時,便知道嘉宜在耍小脾氣,可嘉宜一直是個在家耍狠在外面乖巧,內外有別的孩子,她已經會跟那個人耍性子了麼?

高博還沒來得及心痛,便看見周予浵俯身吻住了安嘉宜。

高博腦袋嗡得一聲,便全是噪音,過去多少年裡,當嘉宜牙尖嘴利的惹人煩的時候,他也會這麼吻住她。高博看著周予浵掐著嘉宜的腰濕吻著。安嘉宜散開的風衣裡面露出的那抹淺綠忽然刺痛了高博的眼睛,高博忽然想起那是嘉宜今年生日那天穿得裙子。嘉宜生日那天的情景在高博腦中如閃電般掠過,高博猛得醒悟周予浵就是在嘉宜生日那天,在紅坊第一次見的嘉宜。

這想法讓高博後悔絕望幾欲瘋狂,高博開啟了車門,卻沒有勇氣沖過去——嘉宜已經不是他的女孩了。她看到他會怎樣?厭惡還是恐懼?

有什麼人路過,吹了幾聲口哨。

高博覺著肋骨處尖銳的疼。

高博看著安嘉宜紅著臉低著頭牽著周予浵的手進了周予浵的車,自始至終,安嘉宜沒有注意過他的方向。

高博淺淺的急促的呼吸著,卻仍牽動著傷處。

高博忽然響起他媽說過就算是傷口長好了,到下雨變天的時候還是有可能會有感覺的。

高博輕輕的笑了笑,這疼永遠都不會好了,只要他想起嘉宜。

上帝拿男人的一根肋骨創造了女人,高博想,他丟了他的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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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博,可憐的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