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現在她有了一個更好的人選。

寧汐柔回到了神觀,她自然是直接轉身離開的,柏景垣為她帶路。

至於要怎麼和村長周旋,那是海陵該做的。

“你想辦法混進祭臺的廢墟裡,看看裡面有什麼,再回來帶給我。”

寧汐柔說。

“好。”

柏景垣自然也看出來了她是想要支開自己,但也並沒有多問,只是臨走之前的回頭忍不住說了一句:

“注意安全。”

他知道自己說這句話沒什麼意義,也知道寧汐柔的能力遠強於自己。

就算寧汐柔遇到了什麼問題,也不是他柏景垣一個人就能用命簡簡單單去解決的。

但他就是忍不住,就是要說這一句。

或許愛就是這樣,用無數千萬個毫無意義的瞬間堆積而成的鑽石。

“好了,現在我們可以對話了。”

隨著柏景垣的離開,寧汐柔眼前的視野又一次重歸了黑暗。

她對著眼前的一片黑暗開口,神情卻十分篤定。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裡?”

一個聲音出現在她身後。

甚至比鬼魅還要更加悄無聲息。

“我不知道。但是我猜你既然廢了這麼大力氣把祭臺都燒幹淨了,應該不僅僅只是為了放一把火,之後自己又躲到陰影裡吧?”

寧汐柔笑了。

她說的是實話。

她不知道芹秀蘭為什麼要放火,但是從她在人類社會生活這麼多年的經驗來看,人類做事一定是有目的的。

即使是他們自己都沒有發現,即使他們自己以為這只是所謂的隨性而為。

但動機往往就擺在那裡。

有些人看得見,有些人看不見,或者有些人只是不願看見。

“我其實也不想這樣的,但這是唯一的方法了。”

芹秀蘭說。

這或許是寧汐柔第一次聽見她完整地講完一句話,也是她們在同處了兩個副本之後,寧汐柔第一次聽清楚了她的聲音。

就是一個普通的,屬於中年女人的聲音。

既不清澈,也不粗糙,既不高昂,也不低沉,說不上好聽,也不能算是難聽。

就好像是她這個人一樣,一瞬即逝,過眼便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