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指尖輕輕點在了代表著柏景垣的棋子上。

漆黑的魔氣中泛著銀色的光芒,覆蓋在棋子身上,化作了圓圓虎耳和尾巴。

另一邊,

柏景垣已經不記得自己跑了多久。

體感時間分明已經超過12個小時,但太陽不僅沒有落下的跡象,甚至連一點點暗淡都沒有。

它就這樣高高掛在天上,俯視自它而下的一切。

沒有傲慢,也沒有憐憫。

它無法被直視,哪怕只是視線掃過,就會帶來熾熱的刺痛。

不知道為什麼,有種熟悉的感覺……

柏景垣感受到眼球鼓脹的痛意,不自覺想到。

每一次抬步都比上一次更困難,

柏景垣也不知道自己還能跑多久,漸漸落後於其他兩人。

但是不行,不能停。

他還沒有找到寧汐柔,沒有找到自己想見的那個人。

要求助嗎?

靠!不甘心。

柏景垣狠狠咬牙。

但是,姐姐……

就在柏景垣幾乎支撐不住的時候,忽然,一陣熟悉的力量從身體裡湧出,最開始的感覺,是癢。

頭頂好像有什麼東西從頭發裡豎起來,在跑動中帶來一點並算不上沉重的垂墜感,

尾椎骨也是那種帶著痛意的癢,隨後就是一陣平衡突然被打破的踉蹌感。

怎麼回事?!

還沒來得及感到驚慌,他發現自己奔跑的速度忽然大幅度加快了,

腿上的疲憊感一掃而空,幾乎要炸開的肺部也不再感到疼痛,呼吸間的血腥氣消失。

本能一般,他撲向地面,雙手變換成虎爪,在大地上奔跑起來。

柏景垣,

變成了一隻足有兩人高的老虎。

金色瞳孔豎起,吼聲自喉嚨間爆裂而出,

肌肉緊繃,強大的力量隱藏在綢緞般光滑油亮的皮毛之下。

猛虎調轉方向,朝著追了自己一路的巨大煉金機械而去——

有什麼東西牽制住了他。

是傀儡線,

池隨冬的傀儡線。

什麼意思?!

柏景垣不滿地低吼一聲,巨大的黃金瞳孔中,不滿毫不掩飾。

“還不是時候。”

在面對外人時,池隨冬向來惜字如金。

時候?

黃金瞳看向池隨冬,又看向一臉瞭然的晏九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