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得先去案發現場看看。”

晏九夏說著, 在導航光屏上操作起來。

“你知道案發現場在哪兒?”

盛江齊問。

她身上有一種很少見的“平等”感。

即便她實力地位遠遜於晏九夏,她也半點沒有服從討好他的意思,直接開口就問。

同樣的,即使對著長發男玩家方才那些極為膽怯懦弱的表現,她也完全沒有流露出鄙夷或厭惡的態度。

“市政廳,市長辦公室。”

七藺拿起一張檔案,對著她晃了晃。

“我看到那個了,我的意思是,我們怎麼知道辦公室在哪?”

盛江齊有一瞬間的無語。

市政廳這樣的公共執政地點,是顯然的公知資訊,只要輸入導航就可以知道在哪裡。

但市長辦公室具體是哪一個房間,是不可能被標註在一樓導航欄的。

“而且,沒有謝肆言帶著,我們能進去嗎?”

長發男玩家縮在角落裡,弱弱地問了一句。

“拿偵探身份進。”

七藺說。

“鄭南的擔心有道理,畢竟謝肆言才是負責這個案件的人。”

晏九夏說。

鄭南,指得應該就是長發男玩家。

但,晏九夏是怎麼知道他的名字的?

“你們不是沒見過嗎?”

寧汐柔問。

“剛剛才想起來,好像是有過一面之緣。”

晏九夏笑了,很和氣地說。

他沒有看向鄭南。

然而對方在他發出聲音的瞬間,後背就再一次撞上車座,像只被卡住了脖子的烏鴉,瑟瑟發抖著,說不出來一句話。

鄭南的反應為什麼那麼大?

他到底是在恐懼晏九夏身上的什麼?

而鄭南有多恐懼自己,晏九夏不可能看不出來。

善於體察情緒的晏九夏,又為什麼要再一次主動和鄭南對話?

寧汐柔看著晏九夏依然帶著笑意的側臉,一時間有點出神。

他身上,一如既往,正面,甚至可以說得上“善良”的慾望。

他在享受。

享受什麼?

享受鄭南對他的恐懼,

還是自己可以輕易摧毀鄭南精神防線的,這份權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