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淩柯趁著二人距離靠近親了她一口,也小聲回答她:“畢竟都知道這裡是副本世界,大家都不會有多少誠心的,還是去找線索比較穩妥。”

接著,他又以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著她的頭頂。

溫嶠疑惑:“有東西?”

程淩柯怕她害怕,卻還是如實回答:“我剛剛在黑暗中看到你腦袋上有一對兔耳朵。”

溫嶠無語地推開他。

他又趁機將她的手放在掌心揉了揉,分析得頭頭是道:“這肯定是玩偶兔子的幻境,畢竟它能迷惑人的心神,不要害怕。”

溫嶠點點頭,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程淩柯又立刻把她搖醒:“閉上眼睛後,一到黑暗,你就完了!”

溫嶠無奈睜開眼,敷衍地親了親他:“不是要去找線索嗎,你快去吧。”

程淩柯還是不太放心,他也害怕自已離開期間出現黑暗時,那時溫嶠就只能一個人孤零零坐在座位上。

他一路向深處走,除了客艙和衛生間,剩下的地方都處於黑暗之中,他一路摸索著開關,將餐飲室後勤處等地方都照亮了,等走到禁區時,艙體陡然顛簸一下。

他心中一驚,以最快的速度往回跑,艙體的振動伴隨著接觸不良的燈光,時而慘白,時而陰森。

心髒在撲通撲通直跳,他終於在完全黑燈的最後一秒趕到溫嶠身邊,繫上安全帶。

溫嶠佩服地為他舉了個大拇指。

一段死寂之後,周圍突然嘈雜起來,溫嶠看向隔著走道左手邊的座位,每個位置上都坐著人,坐著死人。

有人的臉被不知道什麼東西啃得血肉淋漓,眼珠子僅靠最後一根筋連著墜在嘴巴邊,有的人面板慘白,眼睛全是黑色的瞳仁,有的人則由一攤爛肉組成,像是碎屍後強行縫合起來——

“小兔子乖乖,小兔子乖乖,把門開啟,我要出來!”

一道孔武有力的聲音從前方傳來,接著有人站了起來,傳來不小的聲響和尖銳刀刃摩擦地面的聲音。

那是一個肢體動作僵硬且不協調的男人,正面看似乎沒什麼問題,但是從後面看能看到他後腦全被挖空,裡面爬滿了不斷蠕動的蛆。

那些蛆走一路掉一路,在即將走到週週旁邊時停住了。

“咦,我的頭好癢,為什麼這麼癢、這麼癢——”

男人伸出手撓頭,那隻手直接伸到了腦殼裡面,去摳挖腦髓和堆積在一起的蛆蟲,他還以為是頭皮屑,將指縫裡的蛆隨便一彈,彈到了週週身上。

溫嶠鬆了一口氣。

週週死命地掐著鄭王泥濘的小臂。

男人一邊扣著頭一邊舉起大屠刀指向一排排乘客:“打劫!你們不是馬上要去天空之上嗎?肯定很有錢吧!”

說著,他越摳越癢,越癢越摳,手下力氣逐漸變大,最終將他的腦袋掰扯掉落在了地上。

那腦袋轉啊轉,在地上滾動著,男人的身體也倒在了地面,他們這才發現,男人的脖頸切面全是一團一團堆積的蛆蟲,他的內裡完全被蛆啃噬幹淨,成了一個巨大的蛆蟲培養皿。

難怪隨意一碰,腦袋就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