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得沒錯,他就是下見。

真的……見死了。

“叮”

電梯到了。

溫嶠走了。

江序深呼吸一口,將攥得生疼的右手舒展開來,神色自若地向外走去。

不能再這樣了……不能再這樣了……

從幸福之家,到禁宮,一次次的互相折磨,一次次的冷言冷語,這不單單是一句輕飄飄的“喜歡”能一語概之的情愫。

這更像一場遊戲,她在等他的低頭,然後淩辱他、更深地折磨他、玩弄他——他如果真的低頭,那就輸慘了。

不能再這樣了。

江序又一次在心底對自已說。

臉上麻麻的,或者說他的心早已麻木,已經體會不到溫嶠帶給他的疼痛。

誰說痛能讓人記憶深刻呢?

分明比不上愛。

——

溫嶠已經將今日的工作做完了。

她敲了敲門,聽到裡面傳來“請進”的聲音才推開辦公室的門。

周總監顯然對她的工作效率大吃一驚,他飛速地瀏覽溫嶠發給他的分類文件,有些瞠目結舌:“這、這麼快?”

溫嶠笑:“我都說啦周總監,這個工作量真的很少。”

說罷,她又問:“能先把明天後天的工作安排給我嗎?我想早點升職。”

周總監連忙收回驚詫的神情,摸了摸額頭上的汗,他原先以為溫嶠說工作量太少是在陰陽怪氣,沒想到她是真的覺得少。

他連忙去書櫃上取下第一排的檔案放在辦公桌上:“這些檔案都是你之後要整理的。”

溫嶠看了眼,如果說今天的工作量是一座小山,那麼明後兩天的工作量就是十座小山。

這他爹的哪裡是工作,生産隊的驢都不帶這樣做的!

溫嶠:“冒昧問一句,我們初級職工的月薪是多少啊?”

周總監顯然有些沒反應過來:“月薪?”

“就是薪水啊,我們不斷晉升難道不是為了更高的工資、更好的福利待遇?”

周總監不清楚月薪和工資是什麼,但他聽懂了福利待遇,這叫他大跌眼鏡:“現在這個大環境下,找個工作是難上加難,你還想要什麼‘工資’,想要什麼‘福利’?我為了保住這個位置每年還必須上交八千元。”

頓了頓,他又說:“初級員工每年上交一千,中級三千,高階五千,精英八千。”

哦,這操蛋的世界。

溫嶠默默地想。

周總監還在源源不斷地為公司說話:“哎呀能進尤詭你就偷著樂吧,別的公司一個月就叫你上交八千呢。”

溫嶠嘆了一口氣:“升職後要上交更多的錢,那我為什麼還要升職呢?”

周總監恨鐵不成鋼:“你傻啊!當上管理層那全公司的錢不就都有你的份了?怎麼會有人不想升職呢怎麼會有人不想升職呢怎麼會有人……”

溫嶠看著他愈發瘋癲的模樣,抱著檔案走出了辦公室。

檔案實在是太多,她來來回回跑了五趟。

等她整理好檔案並把檔案分發給周圍的人時,外面的天空已經完全暗下來了。

“溫嶠,還不回家嗎?”

周總監恢複了正常的神情,他關上辦公室的門後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