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自已先前的輕視感到自慚形穢,他現在巴不得給她跪下來唱征服:“姐!你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我馬上要死了嗎?!”

溫嶠諱莫如深,嚴肅地點了點頭。

張建強不禁潸然淚下,一個大男人即刻紅了眼:“我到底應該怎麼做,姐,您快告訴我!”

溫嶠嘆息:“‘天眼’的使用極其耗費我的氣血。”

張建強大悲:“那該如何是好啊!”

溫嶠道:“每個人的氣運都是相對不變的,但你也可以藉助一些儀式把你的氣運渡給我,比如虔誠地跪拜,這是最為簡單的一種,就像廟裡面磕頭一樣。”

張建強品出來了一絲不尋常,他彎起的腰一下子板直,呸了一口,面露兇光:“你個娘們竟敢耍老子!”

“信不信隨你,反正他馬上變異完了就會第一個吃你。”溫嶠無所畏懼。

張建強被她說得心下也有幾分怯意,他又往人群擠了擠,方才他因一個npc知道玩家的身份而輕易相信了她,但現在想來,她應該就是偶然得知的他的資訊來糊弄他。

不然怎麼可能全世界就她一個人有異能?這不扯麼!

而且,他站在這麼個小角落,喪屍憑什麼不吃身邊最近的人反而來吃他,這簡直是危言聳——

我烤!!!

但見猴子的面板已經完全變成幹癟的灰綠色,瞳孔白濁,四肢變形折彎,就這樣搖搖晃晃地朝他的方向襲來。

它真的沒有吃身邊的人,而是來追他!

張建強隨手扯過身邊站著的玩家扔過去,然後跌跌撞撞地在房間內奔跑起來,啤酒肚一晃一晃,跟他那發光的腦袋一樣圓。

他逃,它追,他們都插翅難飛。

張建強繞了幾圈,每次他一加速喪屍就跟著加快速度,他一慢下來喪屍就減緩了動作,像是故意吊著他,惹得他腎上腺素飆升,心跳幾乎要震出胸膛。

“怎樣,相信了吧?”溫嶠樂不可支,躺在溫柏懷裡看著狼狽逃竄的張建強。

張建強不信也得信,雖然她很離奇,但是這個喪屍更特麼離奇!

他氣喘籲籲,一邊跑一邊扯著嗓子喊:“姐!我該怎麼做!姐!”

溫嶠好不容易止住了笑,她懶懶道:

“這個很簡單啊,這只喪屍明顯還保留著一絲意識,不然不會只攻擊你而不攻擊別人,有時候啊你也多找找自已的原因,它怎麼只追著你咬不去追別人呢?這俗話說得好嘛,蒼蠅不叮無縫的蛋……”

“你快點說啊!”張建強大吼,“我要——堅持——不住——了——”

“這個很簡單啊。”溫嶠笑著重複了一遍,在他崩潰的神色中緩緩道,“它生前是個傻逼,你也是個傻逼,同類相吸,所以它一直追你。你只需要跪在它面前一邊磕頭一邊大喊‘我是傻逼’,它聽懂了你確實是它的同類就不會吃你了。”

我烤!這不是唬人是什麼!

張建強累得腿灌了鉛,足足跑了五圈,這已經是他身體的極限了,他的膝蓋顫顫巍巍,終於軟得受不了跪下了。

疊的,反正都要死,不如試一試,萬一呢?

於是他那發光的大腦門直直磕在地上,在彎腰俯首的時候甚至因為肚子太圓了導致額頭碰不到地面,他提著一口氣終於完成了一次磕頭。

眾人看著他一邊磕頭一邊大喊“我是傻逼”,又看看坐在不遠處悠哉悠哉的溫嶠,覺得這個場景過於魔幻。

喪屍真的停住了。

這他爹的才是最魔幻的好嗎!

於是後面不知有多少人在面對喪屍時第一步竟然是跪下來磕頭,那句“我是傻逼”還卡在喉嚨裡就被喪屍啃噬,死不瞑目。

不知過了多久,張建強磕得滿頭的血,他的膝蓋發軟站不起來,眼前也是一片血光,額頭的劇痛讓他難以忍受:“姐……我還要磕多久啊……”

在他說完這句話後喪屍又是猛地朝他張嘴,嚇得他立馬接上了“我是傻逼我是傻逼我是傻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