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窗簾拉開,外邊的天空陰沉而昏暗,和昨天夜裡18點的天空一樣,海浪的咆哮聲與風的呼嘯交織成悲愴的樂章,彷彿末日將至。

天氣一直這麼惡劣,溫柏叫的餐已經送到了,他們洗漱後坐在飯桌上,他喂她吃飯。

暴雨如驟,本就被撞得千瘡百孔的集裝箱鐵壁,在風雨肆虐下,終於支撐不住。

陰森森的暮色中,嘶吼聲由遠及近,幾十隻喪屍在甲板上游蕩著,左搖右晃,身形扭曲。

廣播又響起了聲音。

“尊敬的旅客您好,由於天氣惡劣,請勿在甲板上逗留,預計還有四天抵達利德奧州大陸,希望您能保持良好的心情,祝您旅途愉快。”

廣播聲吸引了喪屍們的注意,它們飛快地向旁邊的建築奔去,在聲音斷下的那一刻又迷茫地四處行走。

“真奇怪,他們怎麼不進來啊。”播音員皺眉看著下面的人們,跟同事吐槽,“明明剛剛說了不要在甲板上逗留啊。”

另一位工作人員透過窗戶看著樓下聚集的喪屍,嚇得直冒冷汗,他嚥了咽口水:“隨、隨他們吧。”

原來,這個副本是喪屍危機。

播音員眉頭擰成了川字,她站起身:“不行,我下去跟他們說說,這是很危險的。”

那玩家嚇得兩股戰戰,急忙拉住她的衣袖:“你別!”

播音員看他一驚一乍的,自已也嚇了一大跳:“你這麼激動幹嘛?這是我們的工作,保證每位旅客的安全。”

還保證每位旅客的安全呢,馬上你變喪屍就要追著旅客咬了。

那玩家腹誹,絞盡腦汁也不知該如何勸阻她,他的目光一瞟,突然顫顫巍巍地指向她身後,話也說不利索:“你你你你你——”

播音員疑惑地回頭,但見播音室門上有一隻喪屍緊緊貼在玻璃上,它的血盆大口近在眼前,他們能清楚地看見那爛肉一般的舌頭和尖利的黃牙。

還沒等她大叫一聲,那玩家就即刻上前將門鎖好,隨手拿過喝了一半的礦泉水潑在玻璃上,接著沾上報紙,隔絕喪屍的視線。

他朝播音員“噓”了一聲用氣音說道:“不要讓它聽到你的聲音。”

播音員哭著點點頭。

接著她開啟廣播:“尊敬的旅客你們好,輪船上出現了狂躁症患者,他們會無差別攻擊其餘人類,請旅客們待在房內,不要隨意外出,工作人員會為您準備後幾日的糧食。再重複一遍,請您待在房內,不要隨意外出。”

廣播的聲音吸引了喪屍,它們聚集在喇叭下,發出憤怒的低吼。

那玩家剋制住自已的怒火,搖著她的肩膀:“你瘋了嗎,你就這樣告訴他們船上有喪屍?”

播音員壓低聲音和他對峙:“這是我們的職責,而且我說的是狂躁症患者。”

“現在好了,他們肯定什麼都知道了!然後趁著喪屍還少去後廚把食材一掃而空!那我們吃什麼!我們會在房間被活活餓死的!”

播音員被他慌得心煩:“船長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說不定那個老東西已經死了,成為喪屍了!”

“那船為什麼還在按照航線前行?你簡直不可理喻!”

“因為這是副本,這艘船上的人就算死絕了它也會繼續行駛!”

趙洋發洩完,又覺得自已莫名其妙,竟然跟一個npc扯起來了,於是煩悶地撓撓腦袋,想著自已什麼時候沖出播音室。

房間內,溫嶠躺在溫柏懷裡看電視劇,她聽到廣播朝後望了一眼,問:“怎麼有這麼多狂躁症患者?”

溫柏揉揉她的頭,將她攬入懷中:“管他呢,反正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