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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你沒給他一巴掌讓他受不了就滾?”

燈光昏暗的酒吧,隨著激情四射的音樂的起伏,舞池的人們手持杯盞,沉浸在嘈雜而迷離的夜晚。

溫嶠坐在遠處的沙發上,和甄珍碰個杯,冰塊在威土忌杯壁搖晃,她飲了口酒,回答:“算了,給彼此點體面,他也算我的引路人。”

甄珍湊到她面前,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微表情:“你不傷心?”

“傷心。”

“……?”

“他如果敢讓我歸還這兩年來的一切費用的話,我就要把他的果照發論壇上,讓他身敗名裂。”

“嘖,自古無情女人心。”甄珍在果盤裡挑挑揀揀,朝邊上的服務員招招手:“麻煩切一盤新鮮的芒果,她愛吃。”

那服務員一雙清澈燦爛的眸子在燈光下格外耀眼,溫嶠一下子就認出了他,前幾天咖啡廳找她要簽名的那個少年。

“是你啊。”她勾了勾手,讓他過來些,“你兼兩份職?”

那少年有些靦腆,但是遇見自已的偶像更多的是興奮,他耳尖紅紅的:“我打三份工,因為馬上要去聯邦大學讀書了。”

“真是個勤奮的好孩子。”

她如此感嘆一句,也就沒了興致,繼續撐著下巴看舞池上彈吉他的歌手。

“疑?嶠嶠,你看他的側臉是不是和季臨有五分像啊?”

甄珍牽著她的手,讓她轉個角度,柔和漸變的燈光下,不知是微醺還是別的原因,她看著少年挺拔的鼻和性感的唇,竟真覺得他和季臨相像了。

這個少年,就像是青澀版的季臨。

她越看越覺得像,特別是少年和季臨一樣,在外人面前大多是漠然的,但在她面前便換了副模樣,全心全意都裝著她。

“不用去打工了,我資助你吧。”溫嶠的目光和他的交彙在一起,她柔聲說道。

那少年抿著唇,目露詫異,卻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謝謝溫嶠姐姐,我打工的錢已經夠我自已用了。”

“嗯,那就好。”

甄珍看著兩人不尷不尬的氛圍,主動開口附和:“嶠嶠的意思是,你多多少少會有困難的時候,先加個光腦好友,以後你有需要了就聯系她。”

那少年眼底光芒乍盛,不假思索道:“真的嗎,溫嶠姐姐。”

他的語氣帶著毫不掩飾的雀躍,像是在瘋狂搖尾的金毛。

溫嶠本來有些興致的,現下全被攪散了,卻也不願拒絕這樣真誠的少年,於是順著臺階跟他交換了id。

她在給他輸備注:“你叫什麼。”

“我叫顧久,姐姐。”

等顧久端著盤子離開了,一群人才圍上溫嶠,七嘴八舌的。

“嶠嶠,你是不是想找替身?嘶,這也不像你呀。”

溫嶠慢慢喝著酒:“沒有的事,就是單純想資助他。”

“可是你之前不是隻資助女孩子的嗎,怎麼在發現他和季臨長得像後就資助他啦?”

溫嶠啞然失笑:“你說得也有道理,但是找替身這件事太不道德了,顧久是顧久,季臨是季臨,我分得清。”

溫嶠確實只資助女孩子,季臨給她轉的賬大多都被她定時打給慈善機構了,她也明確提出,所有的錢必須用在女生身上,絕對不允許出現資助小男孩買球鞋的情況。

為什麼會想資助顧久呢?

溫嶠又灌了一口酒。

或許,就是覺得有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