鯉月才診過脈,就察覺到錢小姐的不尋常,她體內的毒素其實已經清了個七七八八,只需要用銀針將剩下的毒素給逼出來,人就能清醒過來。

她足足給錢小姐針灸了兩個時辰,屋外的東裡鹿潭也聽了飛景這一路的遭遇聽了足足兩個時辰。

得知魔族的人還在妖魔兩界瘋狂地追殺他們,只要是東裡一族的人,不管老的少的,主子僕人,只要逮到了就帶回魔族處決。

他的拳頭握緊,本想著讓鯉月在某個地方穩定下來,他再回妖嶺峰報仇,可是今兒從飛景口中得知了妖嶺峰已經不在了,那裡早就被魔族變成了妖族的亂葬崗,除了堆滿了他們東裡一族人的屍體,其他一無所有。

他只能打消了去妖嶺峰找他們報仇的念頭,先將鯉月安頓在望城吧,他們幫了錢老爺這麼大一個忙,一定會感激他們的,這樣就能讓鯉月順理成章地留在這兒了。

他這麼想著,就聽得裡面的動靜,“我的女兒,你終於清醒了,可真是擔心死為父了。”

東裡鹿潭何飛景走到了人閨房門口,正好碰上從裡面出來的鯉月,她對著他挑眉,都搞定了。

他回以微笑,要在晏城分開了,還真的有些不捨呢。

後面,錢老爺如何跟何家算賬就不是他們能管的事情了,他們倆,不,如今變成了仨,當天晚上吃了一頓錢府的宴席,收了一百兩銀子,就繼續趕路了。

本來不想趕夜路的,可是東裡鹿潭實在是不想繼續看他們一家三口抱頭痛哭的樣子,找了個藉口還要去下一戶人家捉妖,實在是不好誤了時辰。

錢老爺再三挽留,終於是成功離開了。

東裡鹿潭帶著他們偷偷翻出了城牆,往晏城東邊的山上去了,越往山上走,越覺得風大。

鯉月裹緊了身上的披風,還是打了一個噴嚏。

東裡鹿潭就帶著飛景停下來了,問她,“你覺沒覺得,這和那天在十河山的情形很像。”

鯉月靠在樹上,認真回想了一下,那天他們去挖菜也是,越往山上走越來越冷,是那種陰風刺骨的寒冷,彷彿下一個瞬間就會有幾千根針紮在你身上那種痛一樣。

“是,所以是他們追來了嗎?”

東裡鹿潭讓飛景保護好鯉月,然後施法召喚出了自己的武器——陰風紫金槍,將他們護在了身後。

元亨老仙上次被東裡鹿潭給設法困住了,吃了個大虧,他帶來的人還死了不少,所以這一次他做好了一萬分的準備才趕追著他們來的。

他施法在晏城外面的山上下了一場魔族的黑雪,用以擊潰他們倆的心理防線,給他們的身體造成了傷害。

黑雪一點點落下,東裡鹿潭只能施法設了結界不讓黑雪觸碰到他們,可是飛景知道這樣的結界需要消耗大量的法力,不願意自家主子為了他費這麼大的勁兒。

他趁著他們沒反應過來,直接沖破了結界跑出去,化為狼身,沖著整座山就開始亂跑亂撞,將那些隱藏在暗處的敵人都給吠了出來。

鯉月想要將他拉回來,被東裡鹿潭的長槍給攔住了,“他是為了保護我們,不要過去。”

元亨老仙沒有想到除了東裡鹿潭跟上次的那個姑娘,他們居然還有別的幫手,他跟面前的這匹狼打了幾個來回,讓那些手下去將東裡鹿潭跟鯉月引過來,引到他們設下的陷阱裡。

這一次纏鬥的妖魔比上一次更多,就算是東裡鹿潭能以一敵十,也有護不到鯉月的時候,他叫了一聲,“飛景,回來。”

他就一口咬在了元亨老仙的右手上,然後跑回了他們身邊,沒想到掉入了他們早早設好的陷阱之中,鯉月最先反應過來,想去抓他,也墜入了這深淵之中。

這個變故,讓東裡鹿潭分了心,被幾個小妖魔抓到了機會,也推入了這地底下。

元亨老仙帶著手下對著深不見底的深淵,笑得放肆,“這一次,我看誰還救得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