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是秘密啦。”

想起這位半夢魔,也是父母有如無...這麼一想就稍稍能夠理解了...才怪啊!

“只是想問一點很普通的問題啦。”達芬奇笑著圓場。“比如說,那位王和具有母親身份的女神,似乎並沒有血緣關系吧?”

梅林耳邊的花朵裝飾隨著他的動作晃動,他裝模作樣地點頭贊同。“確實是有些不禮貌的問題呢。”

“如果有冒犯的話,還請女神原諒些許好啦。”

“...不是什麼問題。”寧孫依舊保持著靠在窗旁的姿勢,語氣冷淡。“他是特殊的存在,如果和我有真正的血緣關系的話,不就亂套了嗎。”

聖杯只是打通了通道,具體的實施都是頭頂上的那些高位神明,他能知道什麼隱秘呢?

“他是神和人連結的象徵。記住這點就好了,至於我流傳的身份,實質也只是被賦予的屬性,內在到底是如何也不重要了吧?”

“原來如此...是我冒昧了。”達芬奇若有所思道。“您果然是一位貼近人類的神明。”

寧孫扯著嘴角笑了下。雖然他比較認可這個稱呼,還是不自覺地感到悲哀。

“交談暫且結束,接下來應該是宴會環節。”為了躲過這個莫名讓他有點不爽快的環節,寧孫首先開口說道。“還有駐守魔獸戰線的武將們...看起來快到了。”

西杜麗在這時也端著菜品過來,笑道:“每當這個時候,都很想由衷的說,請各位品嘗烏魯克的美食——”

安娜目不轉睛地盯著桌上的點心,直到西杜麗發現了她的渴求,分了一份放在了她面前的餐盤上。

“如果你喜歡這種味道,我會很高興。”

書記官微笑著如是說。

看見列奧尼達的身影,寧孫下意識地胃痛了...不過他看著迦勒底的禦主,覺得替他分擔醉酒的列奧尼達火力的人會多一位。

不過為什麼...前幾天還好好的,但是現在看到這幅景色,明明是歡樂祥和的景色...明明大家都很開心,但是自己為何會有想要離開的沖動呢。

他安靜地點頭朝西杜麗示意,悄悄的拐出了大使館。

籲...收拾一下心情,去哪裡呢。

腳步隨著不穩定的思緒晃蕩。路過的行人尊敬地致敬,自己也面露笑容回應,因為是代理人所以必須做出完美的表象...好像也不是那麼令人舒暢,可是這時身在被自己視為家的地方的日常。

嗯,又來到了這裡...一大片蘆葦晃蕩的水域。離城有點遠了,和守城的人交涉感覺是給對方添了麻煩,可是反應過來後自己就站在了此處...是嗎,自己原來在這種地方,向年幼的王講述過“未來”的含義嗎。

真的是...明明自己都不清楚未來是何物,又怎麼能做到讓對方知曉呢...哪怕當時被蒙騙,現在的王回想起來,也會被刺激得發笑吧。

是嗎?並非是覺得那萬能之人的話冒昧,畢竟有自知之明的普通人是不會有那種思想的。自己苦惱的原因,是無法分清楚自己和烏魯克的關系吧?

對,不是與吉爾伽美什的關系,而是與烏魯克的關系。無論是史詩中的那個“她”,還是自己,都像個見證這一切的旁觀者一樣,冷漠,保全到一定程度已經可以被稱為自私——所以,萬能之人是看透了這一點,才對自己發問的吧?

完全不能責怪別人...

“寧孫?”

他在那片晃蕩的蘆葦中抬頭,借用著魔術師少女身體的愛與美之神漂浮在他眼前的水域上,傲然地展示自己的完美無缺的身段。

幾十年了好像還是沒有變化...幾十年對神明來說其實是彈指一瞬吧。

“擺出那麼一副哭喪臉,難道是終於要被那個笨王拋棄了嘛?作為曾經被尊貴地侍奉著的烏魯克城市保護神,本女神始終為你敞開庇護哦。”

“...這聯想得也太遠了吧?”寧孫之前感秋傷懷的心情完全沒有了,只剩下了無奈。

“這不是...作為被侍奉的存在,在路過看見自己的臣子陷入了懷疑的怪圈,理所應當地應該降下神諭來驅散臣子心中的迷茫...喂,你那個眼神本女神可看懂了,這就是在鄙夷吧,就是鄙夷吧!要不是看你之前的努力,本女神一定...”

“是我的錯。”

寧孫幹淨利落的認錯掐斷了伊什塔爾連續的語言。伊什塔爾可疑地沉默了一會兒,壓低了馬安娜的高度,在寧孫身邊停下。

女神從載具上跳下來,聲音輕飄飄的。“知道自己的錯誤那姑且還算品質優良...要是那個笨王看見你這種狀態那豈不是要笑出聲...沒有自知之明的下屬和無聊無趣的父神一樣讓人惱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