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蕭勿仍撐著眉心,懶懶掀眸:“是啊,你知道的太多了,領死去吧。”

章鶴在蕭勿面前總吃癟,現在又訕訕閉嘴。

蕭勿叫了韋厭進來,韋厭等在旁邊半晌,直到屋外日光已經完全越過蕭勿眉眼,蕭勿才小聲道:“去問問我夫人在做什麼。”

“您不是吩咐過小郭子不需要向您彙報夫人行蹤嗎?”韋厭不解。

蕭勿刀了他一眼,韋厭便匆匆退下了。

日前沈意之和雲霜將整個尊州的地形熟悉了個透徹,與她隨行的,除了明擺著的暗衛,還有章鶴的妻子,孫尋舞。

孫尋舞帶著沈意之去隱松山腳。

這裡常年被山霧籠罩,幾人就在山腳找了找十一年前大火的遺址。

在被火燒過的土地上種滿了與其他地方不同的紅松,在這個潮濕的夏季已然鬱郁蔥蔥。

現在已經完全看不出被燒過的模樣,一條小道鮮少有人走過,但也並非全是荊棘,暗衛們在前方為身後兩位夫人闢出一條小道,供二人前行。

“山腳曾經有個村落,生活了百來號人,十一年前那場大火發生在夜裡,從下往上燒,所有人都沒能逃得出來。”孫尋舞也是從以往卷宗中得知的這些事情,但在後來她又要去尋的時候,竟又找不到這些卷宗了。

“不是聽說有兄妹兩躲過了這場災難?”沈意之問。

孫尋舞卻是有些奇怪:“你是從何處得知?”

沈意之冷不丁臉紅了一剎,思緒突然飄到了某個夜裡。

這日來了月信,她便沒有非要纏著蕭勿圓房,然而卻不知蕭勿是哪根筋搭錯,反而還不太樂意了。

他依舊是將被子牢牢裹在沈意之身上,從背後擁著她,一直沉默著。

“夫君今日為何如此安靜,是累著了嗎?”

蕭勿的聲音從身後被子裡悶悶傳來:“你讓我查莫允修,能說說為什麼嗎?”

沈意之僵了一瞬,蕭勿從來沒有問過她的目的,她便得寸進尺地敷衍,也從未想過藉口。

這時蕭勿問起來,在這個夏季的夜,她硬是又出了一身冷汗,沈意之想到了那日在蕭勿的書房中,看見的太子案卷宗。

“我對殿下說過,他是尊州人。”

蕭勿語氣無情緒:“你對我說的每一句謊話,我都能分辨。”

沈意之感到心裡都在發涼,但仍厚著臉皮:“妾身對殿下從無謊言。”

結果蕭勿卻發了怒似的,頭一遭,將沈意之的臉扳過來,主動吻了上去。

蕭勿吃了茶,口腔內仍殘留著新茶的清新和略微苦澀,沈意之有些沉醉,本就來著月信,更易動情,她撫上蕭勿的緊致輪廓,感受到了他的怒意。

但他卻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吻著。

趁此機會,沈意之開了口:“十一年前的一場大火……唔。”

“似乎……”

她一句話憋碎了,蕭勿的火氣也散了些:“你想問,是否有活口。”

他又咬住了沈意之的唇:“有一對兄妹,不在山裡,所以活了下來。”

似乎一切水到渠成,蕭勿將大手輕撫上了沈意之後背,卻聽見沈意之說:“我來月信了。”

“嗯。”他仍侵略著,不會更進一步,但卻彷彿要從沈意之的口中,將那些謊言全部吞吃入腹,叫她再也說不出騙人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