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章(下)(第2/5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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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勿僵了僵,沈意之沒有怪他,終於鬆了口氣。
“堂堂屋啟國師,跑到大鄴來考取狀元,苦心孤詣多年,閣下還真是藏得挺深。”
“不苦啊。”莫允修毫不遮掩地又伸出右手來,摩挲著手腕上的絲縧,“不過是為了權利私慾罷了。”
莫允修身後,簫煥著一身盔甲走出,鐵盔遮住了原本光亮的頭頂,看上去與蕭勿更相似幾分,只是笑聲聽起來,陰柔詭媚:“好久不見啊蕭勿。”
二人的父母都是血緣至親,又有相似面貌,但兩人卻永遠站在對立面。
蕭勿高坐馬背,瞥著遠處的簫煥:“心愛之人已離世,你獨自茍活,還真可悲,有心與我對峙,怎不去墳前看看孫尋舞?”
“你說什麼?”簫煥果然不知道。
沈意之此時是面對蕭勿的,她扭過頭去往向簫煥,見他面色如常,分明就是解了毒,沈意之更加憤恨。
她在馬背上轉過身,對簫煥道:“你低估了她對你的愛。”
“她與你服了同樣的毒,早已身亡。”
“同為鬼谷聖手的徒弟,相嫪有解藥,孫尋舞就沒有嗎?”
沈意之語氣平靜,卻句句紮在簫煥心上。
他不可置信地搖著頭,“怎麼可能!她那麼惜命,怎麼可能會服毒!”
說著便要沖上去找沈意之問個清楚,蕭勿又挽弓一箭射到了簫煥腳邊。
卻一口氣血湧上來,也吐了一口黑血,當即便覺天旋地轉,跌坐在地上。
他靠在一邊士兵手裡的盾牌邊,緩了好半天,沈意之第一次見這個人如此狼狽,和著盔甲跌進濡濕的泥雪裡,渾身髒透。
他緩緩轉過眼去看向莫允修。
莫允修卻撚著手中的絲縧,斜低著眼睨著他,嗤笑一聲,又做成無奈狀,道:“都說了我和孫尋舞師承一脈,解毒解一半,是師訓。”
“孫尋舞死了,你陪她去咯。”
簫煥長嘆一聲,冷笑道:“你們屋啟人,心眼真多。”
沈意之難掩震驚,身體都沒忍住顫抖,她被身後人緊抱著,才稍稍感受到了安穩。
她從未認識過莫允修。
簫煥死不足惜,但莫允修竟連身邊人都不放過,“相嫪,你果真夠狠。”
莫允修望向沈意之,他迷離著眼,自嘲一笑,“狠嗎?”
“他揹著我要殺了你,”他又轉頭去睨向簫煥,“我說過沈意之不能動,是你違揹我們的盟約在前。”
“現在,我身後這大軍,足夠我去踏平屋啟皇宮了。”
簫煥靠在那裡口中不住湧出血,他此時的痛楚,更甚孫尋舞的千萬倍,他啞著嗓子:“白……白馬道……”
“你還想著白馬道呢?”莫允修看著簫煥只覺得好笑,他的黑靴踩上簫煥胸口,“你都要死了,還想著白馬道!我一早便跟你說過,我志不在白馬道。”
簫煥掙紮著扭頭去看向身後自己帶來的兵,眼前都是模糊,已經什麼也看不清了。
蕭勿的身後,木蓮打馬上前,朝莫允修大喝道:“踏平屋啟皇宮?好大的口氣!”
莫允修挑了挑眉,望向木蓮身後,“區區幾百人,你能奈我何?”
“是嗎?”
忽地,周邊山谷爆發一陣響徹天際的如同雄獅怒吼計程車兵口號。
從四面八方傳來。
沈意之看見了突然從山坳間露頭的蕭逐,還有早早便被派去調暉州兵馬的煉禎,他們越過了國境,出現在了屋啟的邊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