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的冬來得早,沈意之將身子又向蕭勿懷裡縮了縮,“平安回來,我會想你的。”

蕭勿笑聲低低傳來,他突然伸手將沈意之抱了起來,另一隻手仍將披風裹在沈意之身上,問道:“怎麼想?”

“一切塵埃落定,嗯……”沈意之思考了一下,居高臨下望著蕭勿:“我便讓你嘗嘗我的廚藝。”

蕭勿仰著腦袋,看著她一直笑,一副春和景明,“我的夫人是為我學了廚藝嗎?”

這怎麼能啊……分明是前世常做給莫允修吃的。

但這話可不能說,一說蕭勿又得醋了,沈意之便哄道:“我不光為夫君學了廚藝,還學了釀酒,點茶。”

蕭勿在沈意之唇邊輕點了一吻,“沒事了記得去宮裡畫像,無需傳喚,畫師這段時日只有這一件事。”

沈意之:“那我可以帶上孫尋舞一起嗎?”

蕭勿挑了挑眉,“什麼時候關系這麼好了?可以一起,不過萬事還是要多留個心眼。”

“走哪去記得帶上小六。”

沈意之沒有深究蕭勿的話,只乖巧地點了點頭。

“嘁~”

身邊傳來一聲不悅的聲音。

沈意之循聲望去,才發現竟是煉玲瓏,而煉玲瓏的身後,那原本應是意氣風發的少年郎煉禎,此時看上去滿腹哀心,正為妹妹牽著馬向這邊走來。

蕭勿將沈意之放下來,二人面對著煉禎兄妹兩。

“這麼多人呢,這麼膩歪也不嫌害臊。”

煉玲瓏小聲嘀咕幾句,沈意之懶得與她計較,向煉禎問道:“昨日造訪,煉禎哥哥不在,原來也是要隨大軍出征了。”

蕭勿仍將沈意之攏在懷裡,用只有兩人的聲音問道:“你昨日去國公府了?做什麼?”

“等你回來再告訴你。”沈意之也小聲回答。

煉禎向前拱手,淡然道:“見過王妃,煉禎此次隨殿下前往邊境,便是要去駐守白馬道,今後也許就不回來了。”

沈意之心中悵然,若不是自己一心想改變沈毓棲的命運,為她尋這樣一個好歸宿,也不會害得煉禎下此決定。

難怪國公夫妻倆心中不滿,但如今的結果,想必國公應是欣慰的。

“白馬道風大夜寒,保重好自己。”沈意之客套道別,卻感覺到攏在自己身前的手,把她往一邊帶了帶。

沈意之扭頭看向蕭勿,蕭勿眼底閃過一絲不悅,又轉瞬即逝,唇邊漾出一抹笑意,“夫人從未去過白馬道,如何知道白馬道風大夜寒?”

“白馬道位於屋啟邊境的陰山口,自是……”寒冷,沈意之猛然想起了一件事。

前世有一年冬季來得早,持續時間長,連京都也難逃寒潮,街頭小巷都偶然能見凍死骨。

雁北更是遭到數十年一遇的寒災,因白馬道長期關閉,雁北子民糧空草空,更無過冬避寒的衣物,人畜死傷慘重。

“自是什麼?”蕭勿離得近,聲音也不大,但沈意之卻被嚇了一跳。

她立即轉身拉了拉蕭勿的領子,道:“夫君,我有話要與你說。”

而此時,韋厭從前方策馬疾馳回來,在馬背上大喊:“殿下,時辰不早了,該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