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勿還記得孟么么當年將自己的落霞欺負得都快沒命了,還不允許自己生個氣,天天跟在他身後煩他,哄著騙著他原諒孟么么。

蕭勿習慣了,也無奈接受著孟么么的強盜行徑,後來在蕭勿眼裡,這其實也是她的可愛之處。

但現在,沈意之竟然在自己面前,如此委屈。

蕭勿如同感受到自己認真描摹許多年,耗費了許多精力的畫作,在自己小心翼翼的呵護下,終於完成,卻又在自己一著不慎的疏忽下,暈上了一滴墨。

他又聽見自己小心呵護的“畫作”聲音冷然道:“那好啊,我不喜歡你了,我們和離吧。”

蕭勿:“……”

沈意之真是不願陪他演了,終究確定從前一切都是對他逢場作戲的泡影。

此時,門外傳來複雜聲響,沈意之抬眼望去,雲霜帶著許多侍衛進來。

侍衛們手中還拎著個不能行走的人。

雲霜進來後連忙跑到了沈意之身側侯著。

沈意之嗅著空氣中絲絲縷縷的血腥氣,有點難聞,凝神打量那個披頭散發的人,只覺熟悉。

蕭勿站起身來,叫侍衛將人拉遠了些。

沈意之才認出來,被人架著的這人,竟是已有多日未見的白珍珠。

她看向蕭勿,希望蕭勿給她一個解釋。

蕭勿聲音沉沉傳來:“交給你處置。”

“但是,給她一條活路好嗎?”蕭勿有轉過身來看著沈意之。

沈意之擰了擰眉,隨即又笑了,“我看見她就煩,這就是禮物?”

“我不處置她,你自己隨意。”

雲霜有意想撮合沈意之和蕭勿和好,便對沈意之道:“殿下先前已經罰過她了,荊條抽了五十,小姐你也知道,那荊條一下去,肉眼可見的就從皮下泛出血來,還沒打幾下她就昏死過去了。”

“殿下又叫了太醫來,一面為她治傷,一面叫她受罰,我在一邊看著,解氣得很。”

沈意之聽著雲霜的描述,有些不適,忍住從胃裡反酸的感受,撫了撫胸口。

她又看向蕭勿,“雲霜活著,我就知足了,你趕緊把人帶走吧,今後你是娶她還是養她,都隨你。”

“我怎麼可能娶她!”蕭勿神色焦急,心裡又掙紮了半晌,才道:“還有件事。”

“我怕你誤會,所以我要從頭告訴你。”

聽雪樓一向尊重客戶隱私,當日有一單生意,竟是叫他們去殺沈意之。

蕭勿當時便將計就計,利用這件事,讓自己假意受傷。

叫那暗中的人誤以為他就快不行了,好讓對方先行露出馬腳。

蕭煥一開始便操控莫允修,入主戶部,封閉白馬道,為的就是有朝一日,能在他需要之時再開啟。

在蕭勿受傷期間,蕭煥果然開始行動了,白珍珠為他帶去了蕭勿的訊息,於是,在白馬道的另一頭,屋啟邊境軍已然整裝待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