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軍進門時,便立即殺了靠近門口的兩位女眷,殺雞儆猴。

而後,又將就在身側的沈意之挾持起來,女眷們呼呼啦一陣全都湧到了帝後身側,此時禁軍趕來,才將簫煥制服。

這場兵變註定以失敗結束。

但她們好歹要平安拖到禁軍趕來。

絲絲縷縷的檀香氣味充盈在安靜空曠的大殿內,所有人都因恐懼而忘卻了寒冷。

沈意之單薄的身軀突然起身,對著滿地哭哭啼啼的女眷大喝一聲,“起來!”

明亮清澈的聲音在大殿中盤旋了一圈,跪在地上的女眷被突如其來的喊聲驚得懵住了。

“全部都起來!”

她們這才聽清沈意之說了什麼,眾人面面相覷,又望向主座上的帝後二人。

“叛軍就要殺將進來,難道我等就此跪伏等死?”

沈意之回望帝後,眼中神情堅定,隨後轉向滿堂女眷繼續道:“我們要信賴禁軍,縱使叛軍逼近,禁軍也必定及時趕至,護衛我等周全。”

“我們現在要做的,是簇擁在陛下身邊,保證陛下的安全。若有習武之人,可隨我身後,圍在外圈。”

聽到這裡,有些找回理智的女眷起身,拉著身邊人開始往皇帝身側湊。

座上皇帝眯了眯眼,沉著冷靜的帝王之聲穿透殿內繞繞檀香,“你是誰家的姑娘?”

沈意之回想了一下這一年父親的職位,冷靜清聲答道:“回陛下,家父戶部侍郎沈灼庭。”

皇帝沒再講話,天邊孤星已經被雲層遮蔽,叛軍殺吼聲開始靠近。

所有人都繃緊了一根弦。

沈意之的手還在輕微顫抖。

她剛剛還在刑場上,被砍了腦袋,真實的痛感和眼前的血色未完全消退,現在又在經歷反賊逼宮,任誰也沒有她這樣的好運氣。

很快,整片漆黑夜空已經看不見星月,殿內所有人在她的指揮下,有序地將帝後護在中間,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門口。

殿內的空氣都如同一張不可見的密網,兜住了所有人的呼吸。

“父皇這裡好生溫暖,倒教本王有種回到兒時的感覺。”

簫煥還沒走進殿內,兵戈撞擊的金鳴之聲擁護著他的催命聲闖進所有人繃緊的弦上。

她們來時都被收繳了兵刃,就算有點身手,在常年沙場歷練計程車兵面前,實力懸殊到近乎於無。

簫煥身邊計程車兵進入殿內後的第一件事仍是隨手去殺外圍的兩名女眷。

但在方才沈意之的提醒下,她們都拔下發間簪子用以防身,警惕著險險避開一劍後,她們用銀簪開始與那一位士兵纏鬥起來。

簫煥眼神淡漠瞧著這一幕,嘴角扯出一絲冷笑,一偏腦袋,便讓身後士兵陸續出來,將此地包圍。

“你可還識得座上是你親生父母!”皇後怒氣騰升,從座上站起來,指著簫煥。

簫煥言語輕浮:“自然識得,所以親生父母,可願將這至尊寶座交給孩兒來坐坐?”

沈意之他們已經完全被包圍,反抗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