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耷拉著眼睛,看上去幾乎沒什麼意識。

男生雖然有意識,但用紗布包裹著的右手手臂以及泛白的唇色,也證明他的狀態並不太好。

“袁烈,我們回來了,寧願怎麼樣了?”

聽到童飛宇安全歸來,袁烈鬆了口氣。

“一直在發高燒,那毒蘑菇毒性不小,我怕她撐不住……”

那個叫袁烈的男生抬起了頭,正巧和剛走進山洞中的闕語對視上了。

“您……好?”

袁烈轉頭看向一側的童飛宇,疑問道:“這位是?”

“和我們一樣,被天狗引誘到這裡的,不過這位可不一般,是位鎮詭者呢。”

童飛宇大大咧咧地坐到了地上,十分自然地摸了摸那個叫寧願的女生的額頭。

然後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眼神中寫滿了擔憂。

看著二人略微有些曖昧的動作,闕語大概明白了二人之間的關系。

頓時有些尷尬地將頭移開了,結果正巧和打量她的袁烈對視上了。

袁烈沒說話,但是闕語卻能感覺到他在聽說她是鎮詭者以後,眼底浮現出的濃厚希冀。

闕語盯著他右臂上草草包紮的傷口以及蒼白的臉色,看了半晌,然後才默默轉身離開了山洞。

山洞外,莫正剛正在用一塊尖利的石頭,在一個小塑膠碗中搗鼓著某種植物。

看上去似乎是藥草之類的東西。

想到山洞中的兩個病號,闕語大概理解了他在做什麼。

闕語抬起頭,看向雲霧繚繞的深林,有些嘆息。

“晚上這裡能看到北極星嗎?”

莫正剛苦笑:“能看到,只是無論我們怎麼朝著北極星的方向走,最終都只能在這山中兜圈子。”

他頓了頓,看了眼手中成型的藥泥。

“就像是詭打牆一樣。”

這一個月的野人生活,對於一個養尊處優的現代人來說簡直是身心的雙重摺磨。

莫正剛本人的狀態其實並不像他對外表現出來的那麼好。

他看向手下的藥泥,再看向山洞,眼神中帶著悲哀。

“袁烈的傷口已經有感染的跡象了,如果再不接受治療可能會截肢……”

他的眼眶似乎有些濕潤,他頓了頓,臉上閃過一絲痛苦。

“還有寧願……刑如、永新、向陽……”

他說的後三個名字,闕語沒有聽說過。

但卻大概知道,這應該是童飛宇口中說的那三個葬身狼腹的隊員。

或許是察覺到自己情緒的失控,莫正剛伸手擦拭了一下濕潤的眼角。

作為如今團隊中最為年長、最為穩重的長輩。

他居然會在一個才認識的小姑娘面前失控。

“抱歉,是我有些失禮了。”

莫正剛頓了頓,回頭對著山洞,大聲喊到。

“童飛宇,出來拿藥給你小師弟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