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嫡次子沈鈺出生後,先皇産生了廢掉嫡長子改立嫡次子為太子的念頭,那時的昭和帝日日處在水深火熱的日子裡,擔心自己的太子之位隨時會被褫奪,每天過的兢兢戰戰。

這樣難熬的日子裡是蘇姚陪著他度過的,所以在昭和帝登基後,第一件事不是冊封已經出生的嫡長子沈淩戈為太子,而是冊封蘇姚為皇後,可群臣上諫阻止,以死相逼,昭和帝仁善,退而給了蘇姚貴妃之位。

要知道昭和帝登基後,除了追封因難産而死的發妻為仁懿皇後,至今沒有再立新後。

史學家們都認為,在昭和帝眼中,除了蘇姚再無人可坐上這個位子。

“許姑娘,為何不帶本宮送給你紅寶石頭面?”

空氣中彌漫著草莓的香甜,再加上見著許昭吃水果的模樣,蘇姚覺得平日裡都快吃膩的草莓,今日瞧著分外可口。

指尖捏起一個草莓屁屁,去掉草莓蒂,也吃了起來。

雖說是疑問,可許昭沒有從她的語氣中聽到任何怒意,甚至面帶微笑。

許昭知道宮裡規矩很多,心不甘情不願的起身行禮回答,屁股才剛剛抬起,就聽到坐在上頭的蘇姚輕聲說道:“這裡沒有外人,無須行禮,也無須在意我的身份。”

剛剛抬起的屁股還沒離開凳子一秒,又重新和凳面緊緊粘合在一起。

她向來是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的性格,如今免了規矩,許昭倒覺得蘇姚還挺隨和,完全不像歷史上說的那般。

她甚至能感覺出來,貴妃帶她是真心的好,一想到清河與蘇姚關繫好,這恐怕就是愛屋及烏吧。

“娘娘喚我朝曦就好,”許昭想起自己在這個時代有新的名字,立刻介紹了自己,這樣要留下痕跡也是關於朝曦的,和她許昭無關!

“娘娘送的寶石頭面太過於貴重,今日既是除夕宴,也是為了大軍凱旋而慶祝,我一個小女子,身無長處,想著還是低調些為好,這才選擇了這些樸素的發飾。”

蘇姚點頭,確實如清河信中所寫的一樣,是個智勇雙全的姑娘,這不卑不亢的語調,確實與尋常姑娘不同。

這下,她對許昭更加放心了。

這會兒兩人面上平和,許昭的臉上也並無防備之意。蘇姚瞅準時機,再次重提最初的問題:“朝曦,方才本宮問你,可知道本宮為何讓你這麼早進宮來見本宮?”

許昭控制著自己的面部表情,讓自己面無表情的看向蘇姚,這樣就不會有人察覺到她最真實的想法。

“還請娘娘明示。”

能不費腦子還是不要費腦子,更何況,她一個外來人,還能有什麼大事等著她,若真遇見堅決不了的問題,雖然有些捨不得沈鈺,但大不了脖子一抹,下次再見。

蘇姚從袖口拿出了一份密信,往前一伸。

因著大殿內沒有宮女,無人做中間人傳遞東西,還好許昭離得不算太遠,屁股一抬,手往前一夠,就拿到了蘇姚手中的信封。

信封上什麼也沒寫,撒著金粉的紅色火漆已經被破壞,許昭沒有第一時間將裡面的信拿出,而是再三詢問蘇姚,“貴妃娘娘,確定這裡免得東西是我可以看得?”

“自然,”蘇姚知道許昭有所顧慮,雲淡風輕地解釋:“這是前些日子密探送到皇上那的,被本宮拿了過來,事關清河,本宮想看看你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