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行銳悄悄湊到沈鈺耳邊,用只能讓兩人聽到的聲音說道:“表舅,你喜歡的姑娘果然非同凡響!”

二人的動作絲毫沒有逃過許昭的眼睛,可她也不在意。

沈鈺將捱得很近的汪行銳一把推開,繼續和許昭講道:“他克妻的名聲可不是這麼來的。”

“哦,那是腫麼來的?”許昭嘴裡還有肉,有些口齒不清。

沈鈺揭起人老底來是絲毫不嘴軟,本來他都要放棄了,可誰想到汪行銳膽子這麼大,當面說許昭的壞話,他自然就不客氣了。

汪行銳直接從板凳上彈起,想要捂住沈鈺的嘴,可屁股還沒來得及抬起半分,就被沈鈺摁住肩膀給按下去了。

“他有次在外公幹被人暗算,與一位清白姑娘發生了關系。”

怕被誤會,汪行銳立刻解釋,“我當時醒來後第一時間與那位姑娘承諾會娶她。”

即便三元及第,未來有可能位極人臣,可接連失去兩位夫人,進城內有頭有臉的人家都不願意把女兒再嫁給汪行銳。

汪家父母在得知了兒子的事後,沒有阻止,只是私底下調查了那姑娘的品行,不求她知書達理,只希望能夠好好照顧家中的孩子,確認那姑娘敦厚純良後,當下就讓媒人上門提親。

既然提到了第三位姑娘,許昭大概也猜到了,“莫非那位姑娘也遭遇不測?”

“不錯,那姑娘自幼父母雙亡,在定親之後出城祭拜父母,回來的路上被一夥土匪所殺。”

連剛定親的女子都死了,這克妻的名頭確實是牢牢地掛在他的頭上了。

“可有查出那夥土匪?”

汪行銳搖頭,當時屍體的周邊只留下馬的腳印,她身上的財物被搜刮幹淨,除此之外再無其他蹤跡。

土匪幹起殺人越貨的勾當來時,都是熟練且有序的,確實很難找到證據。

吃瓜算是吃的明明白白,許昭心滿意足。

店小二又上了一個湯和兩道素菜,樣式看起來很不錯。

“你有沒有想過,這可能並非是天災,反而是人禍呢?”

“人禍?”

“沒錯,你有沒有想過,你的兩位夫人和那位姑娘,可能並非是意外而亡。”

汪行銳垂下眼瞼,“我從前也覺得一切都太蹊蹺,也曾私底下調查過,但我並沒有查到任何東西,甚至連個嫌疑犯都沒有。”

這麼多年了,他只能認命。

“我們回來時,不是就剿過一個山匪嗎?想來這一帶的山匪並不多,當時繳獲了不少東西,說不定會找到什麼證據。”

萬一呢,就被他們發現了。

山匪收錢殺人,可為了制衡買家,有時也會留下證據將買家拖下水,他們本就是殺人無數的山匪,根本不講誠信買賣。

許昭倒是沒想到,她隨口一說的可能性,在後續真的得到了驗證。

“既然敏思是我的表外甥,我這個做舅舅的自然是要關心關心,等晚上回去我就讓人去找找。”

這一頓飯,許昭吃的很開心,又是吃到了瓜,又吃到了自己滿意的菜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