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光微亮,沈鈺騎著高頭大馬回到了暫時的營地。

許昭早早就等在馬車邊上,等著沈鈺回來。

同他一起回來的不到三十人,他們拉著一板車的箱子。

沈淩戈前半夜擔心的不甘睡覺,後來迷迷糊糊的睡著也只是淺眠,許昭一醒,他也跟著醒來。

現下見著沈鈺平安歸來,這才鬆了一口氣,“皇叔,方副將呢?”

他記得皇叔此番可是帶了五百精兵,怎麼只回來了不到三十號人。

這夥山匪竟如此兇悍?連驍勇善戰的方副將都折損了?

沈鈺掃了一眼沈淩戈,就知他在想什麼,淡聲道:“方副將帶著其餘的人把那一窩山匪押送到黎安城了,官匪勾結,恐怕要審上一段時間。”

聽到方副將沒事,沈淩戈這才放心,他好奇的跑到沈鈺身後,“這些箱子都是從山寨裡搜出來?莫不是金銀珠寶?”

話音剛落,他就迫不及待的開啟了箱子。

珠光寶氣,差點閃瞎了他的眼睛,為了保護眼睛,沈淩戈有快速將蓋子蓋上,感慨道:“這當土匪可真容易發財。”

沈鈺從馬上一躍而下,不悅的給了沈淩戈一巴掌,重重的拍在他的後背上,“瞎說什麼渾話,這些可都是普通百姓的血肉。”

沈淩戈摸著火辣辣的後背,不過是句玩笑話,皇叔下手可真重。

“這玩笑可不能亂開,”許昭知曉他說的不過玩笑,可沈淩戈作為這個國家的繼承人,這樣的話不應該從他口中說出。

連著被兩個親密之人指責,沈淩戈也知道自己說錯了話,作揖道歉,“對不起,是清河失言了。”

許昭:“累了一夜了,你先去休息一會,這梨花寨,就由我和清河去吧。”

沈鈺牽住許昭的手,“山匪猖狂,你不會武功,太危險了。”阻止她前去剿匪。

瞭解了梨花寨的情況,許昭覺得,沒有人比她更適合去那的人了,“你放心,梨花寨多是老弱婦孺,況且她們本就不似尋常山匪,不過是一群相互取暖的可憐罷了。”

沈鈺拉著她的手不放,許昭的手涼涼的,軟軟的,這還是他頭一次牽女孩子的手。

“給你調一千精兵過去吧,不然我不放心。”

許昭失笑,並沒有推開沈鈺的手,反而是想自己的手搭上,覆在他的手背上,“給我一百精兵足矣,不過到時候可是要完全聽從我的安排。”

“可……”

許昭纖細的手指搭在他的唇邊,打斷了他的話,“信我,世道對她們不公,日子過得太苦,我不過是看看,若是確定無礙,便讓她們在此地安居。”

不過是一群可憐的人抱團取暖,許昭相信,沈鈺不是冷血之人,若是他,也一定會放過這一寨子的婦孺。

“不過,可否勻我半箱珠寶?世道艱難,總要有銀錢傍身。”

沈鈺握住唇邊的手指,放置胸前,細碎的額發半掩著眉毛,深邃的眼眸裡是藏不住笑意與溫柔。

他露出溫和的笑容,眉宇間也多了幾分溫柔,“你若要,就拿些去。”

尚未充公的東西,他作為一個王爺,還是有權利怎麼處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