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破曉像犯錯的孩童,趕緊裹上破袍,衣不蔽體地鑽進了雪窩。

空間有限,兩人幾乎頭挨著頭,身子也靠得很近,比外面暖和不少,哈出的熱氣朦朧了彼此的臉,氣氛有些曖昧,更有些旖旎。

林清兒的灰袍相對完好,面巾也掉了,原本桃花嬌豔的臉兒蒼白,令人心生憐惜。

這幾日,兩人朝夕廝守,卻幾乎都在路上,像現在這般孤男寡女、素面朝天獨處一處,竟是初次。

林清兒的衣袍也是血跡斑駁,主要是雪魃的血,卻遮不住她身上的蘭麝之香,這香氣破曉以前聞過幾次,但都沒有此刻的濃郁,不知是否跟林清兒喪失法力有關。

而且這體香很是提神靜心,似乎對修煉有益,但此刻可能太濃了,破曉竟有點心猿意馬。

林清兒有所感覺地挪了一下身子,卻哪裡挪開,羞惱道:“還不煉氣?把春意焐熱。”

破曉忙不迭打坐調息,意守丹田,立刻壓住了雜念,心中嘀咕,小娘皮這體香有古怪,可能跟她出身百花宗有關。

他一口氣行氣三十週天,天人互動,體力盡復,內外交感之下,天眼將林清兒看個透徹,本意是檢視她身上的傷勢,卻看到不應看的地方,又是一陣心頭亂跳,趕緊將體內靈氣注入春意。

這一下,雪窩中好像多了一個小火爐,溫暖如春,不負春意其名。

內外溫差,寒氣倒灌,林清兒又打個噴嚏,破曉才想起來,欠身用準備好的大雪團封住了洞口。

天色已黑,雪窩中頓時一片黑暗,彼此已看不清對方的臉,只聞鼻息和心跳聲。

林清兒化解尷尬似的,輕聲道:“可惜我打不開儲物戒,取不出物件,你的傷勢如何?”

兩人的褡褳都丟了,可謂身無長物,破曉只剩春意,聽了林清兒的話,他猜到那儲物戒就是她戴在中指上的戒指,想來應是法器,開啟也需要法力的。

他本來還想蹭她的肉骨丸,現在指望不上了,好在那些傷口都疼麻了,而且煉氣之後,體內靈氣也有恢復和止痛之效,便道:“不礙事,你的法力有所恢復嗎?”

林清兒輕輕搖頭:“還是沒有鬆動的跡象。阿弟,姐姐現在很弱,你可不要打什麼歪主意哦。”

“啊?”破曉分明感覺小娘皮好像故意提醒自己似的,他現在可以對她為所欲為,忽然想起一句格言:君子不欺暗室。

慢說自己不是君子,就是欺負她,心中也毫無心理負擔。

破曉忽然警醒,自己這是怎麼了,一直對林清兒心無波瀾,為啥現在胡思亂想?是被她的救命之恩感動,還是被她的斬情訣所迷?

他趕緊沒話找話:“小弟跟阿姐認識這麼久,竟不知阿姐芳齡幾何?”

其實這個問題他早想問了,鬼市存在三十載,蘭桂坊成立至今,總不成林清兒已經三、四十歲了,尤其她曾自稱老孃,不會真是個老婆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