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曉對書的興趣一樣不大,除非是那種能賣錢的古書,但現在不拾荒了,就將書放到一邊,拿起那個小瓷瓶,不過半掌大小,像個短棒槌,呈青白色,應該是個好東西吧。

瓶裡有東西晃蕩,破曉便拔開木塞,往手心倒下,滾出一粒晶瑩剔透的小藥丸來,花生大小,一股淡淡的藥香傳來。

他又倒了一倒,竟然只此一粒,不知道是啥藥,但既然跟隻果放在一起,那肯定能吃,胖掌櫃好不容易招攬一個擂手,怎麼會藥死自己。

他這般一想,試探著將藥丸送到嘴邊舔一舔,咦,味道不錯,甚至比隻果還誘人。

破曉定下心來,將藥丸整個放進嘴裡,本意是像吃糖塊一般慢慢咂著吃,誰知入口即化,清香潤喉,隨即一股熱流從胃中散開,充斥了五髒和全身,就好像剛吃了一頓大餐似的,滿是飽意。

說起來,破曉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吃飽的感覺了,只記得那是一種很撐的滿足感。

一粒小藥丸就能讓自己吃飽?他簡直無法相信,告訴自己這是錯覺,但那飽意揮之不去,胃裡充盈,卻沒有撐得難受。

破曉試圖在自己有限的認知中尋找這一現象的解釋,記起有書記載,在災荒初期,官府曾推出一種“救荒代糧丸”,主治荒年饑歲,糧食不足,服之可以幾日不饑。

但救荒代糧丸據說食之難以消化,很多饑民因此脹腹而死,就此銷聲匿跡。

破曉又想起另一種傳說中的藥丸——闢谷丸,一種傳說是仙人所吃的神藥,吃一粒可闢五穀,能飽月餘。

難道自己吃的闢谷丸?這種傳說中的神藥肯定比隻果還要金貴,花錢都買不到的,自己何德何能,居然能吃上一粒?

破曉自嘲地想,一個隨時在擂臺上送命的擂手,值得水行首花這麼大的本錢嗎?

不過他想想剛吃的隻果,又覺得這種可能性未必沒有,算了,想這麼多幹啥?就當作死囚的斷頭飯吧。

此時的破曉第一次不為明天的吃喝操心,只覺腹飽無憂,精力充沛,很想找個人打一架。

彷彿有人偷窺了他的想法似的,木地板忽然開啟了一個圓洞,破曉渾身一警,本能貼到門邊,靜觀其變。

但見一個黑影從洞口緩緩升起,豁然是一個衣衫襤褸的屍魃,額貼黃符,雙目緊閉,此情此景,不是跟斗魃擂臺上一模一樣嗎?

方寸空間,跟一個屍魃共處,一旦對方暴起,自己避無可避、逃無可逃。

破曉打個寒戰,不及細想,轉身從褡褳裡掏出自己的短刀。

驀地一個冷冰冰的聲音響起︰“破曉是吧?放下刀,脫去衣袍,準備白打訓練……”

雖然聲音清冷,但破曉還是一耳就聽出了對方是誰?蘭桂坊坊主——花魁娘子林清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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