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一頓,把人打怕了,就得了。

“這……”

袁珍珠緊緊擰著眉毛,“羅懷遠,你,你有沒有把握叫他們安靜片刻?聽我說幾句話?”

縱使再不願意要這個男人幫忙,此刻的袁珍珠也只能把希望寄託到他身上。

“我試試!”

羅懷遠聽了不由抿唇,眼神示意阿大保護好袁珍珠之後,便幾個起掠躍過了混亂的人群。

袁珍珠家門口的風景不錯,院外就是一顆巨大的香樟樹,是原先的住戶種下的,迄今為止起碼有百年的歷史,因著家裡沒有女孩要出嫁,這才將這棵百年香樟木一起賣給了羅家。

南方的女孩子出嫁,很講究帶一個香樟木做得箱籠。

此刻羅懷遠立在最高的枝頭,黑潭般幽深的眸子掃視四周,最後選擇了身旁最粗的一根樹幹。

下一刻,只見他徒手抱住那根樹幹,咬牙發力,小腿繃得筆直,手上也迸起了青筋。

“啊!”

一陣壓抑的低沉的如山崩地裂般的虎吼,羅懷遠面色脹的通紅,兩只半握成爪的手指快要掐進枝幹裡。

“咔嚓!”

空氣中傳出一道並不遜色於人群吵嚷的聲音,下一刻,四周逐漸安靜下來。

“咔嚓!”

“咔嚓!”

“咔嚓!”

清脆入耳的枝幹折斷聲還在響起,周圍終於全部安靜,周遭的只剩下了這道堪稱粗暴的伐木聲。

“啊!”

羅懷遠一聲低吼,一鼓作氣,將那足有成年少女腰身粗的枝幹折斷了開來。

雖說香樟木本就脆薄易折,可這單憑一個人的力量就能折斷也是……真心強悍啊!

“轟,啪!”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那粗如女子腰身的香樟木枝幹被羅懷遠不偏不倚地砸到官差與難民的中間,使兩道不同階級的勢力很清楚的分散開來。

然後,他勾了勾唇,眼眶裡露出一抹嗜血味道,直接從三人高的樹梢上緩緩降落,一身氣勢猶如新開鋒的寶刀,冒著森森寒氣。

“娘子,他們安靜了!”

下一刻,那修羅一般的人物輕輕抖了抖袖子,朝著袁珍珠這邊走來,越靠近,面上的冷厲便越少,唇角上彎的幅度便越大。

“嗯,謝謝你!”

袁珍珠抿了抿唇,腦仁一陣抽痛,不是她感覺失靈吧,咋覺得這男人有種邀功求賞的意思呢?

“自家人,咱們不客氣!”

羅懷遠微笑著讓出一條道來。

袁珍珠抿了抿唇,不卑不亢的上前幾步,很默契的站到了那截枝幹上面,瞬間比周圍的人高出半頭來。

“各位鄉親,以這種方式請大家安靜實在是我們失禮!”先以道歉俘獲人心。

“不過,小婦人人單力薄,這麼做也實屬無奈,只希望大家能夠聽我一言。”然後道出苦衷引發共鳴!

混亂瞬間停止,院子裡躲起來的人因著好奇,也悄悄邁了出來,扒著門邊偷看。

“流年不利,又遇上倒春寒的時節,青黃不接,很多人背井離鄉也只是為了有口吃得,這無可厚非,但是,為了吃得聚眾鬧事諸位可就鬧過頭了!”

重逢 121 不勞無獲

最後一句,話音徒然加重,面色也直接變得冷厲,犀利地眸子將在場的眾人一一掃視。

“你,你說的輕巧,敢情餓的不是你!”

良久,人群中傳出一道明顯底氣不足的反駁,一個滿面狼狽的糙漢眼角低垂,幹枯的臉頰深深凹陷。

“就是啊,你們吃好的喝好的,又怎能理解我們的饑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