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說越氣憤,又開始掙扎:“總之!都是你的錯!你這個混蛋!我不要理你了!我再也不想理你了!你走開啦!”

她眼中的淚像是某種特殊的溶劑,腐蝕了顧肅的心,讓那顆一直冰封的、岩石一樣的心隱隱作痛。

顧肅顧不得什麼,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心痛地說:“對不起……”

“現在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錢子墨哽咽:“顧肅,對你而言,你想找到我就找到我,想闖進我的生活就闖進來。可是我呢?我想找到你,簡直比古代的百姓見到皇帝還難。顧肅,這樣的事……”

“這樣的事我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了。”顧肅抓著她的肩膀鄭重地說:“真的!”

“哈哈……”錢子墨無奈地苦笑了,她轉頭過來看著顧肅,問他:“顧肅,你知道這是第幾天了嗎?”

顧肅一怔。

錢子墨伸出三根手指,眼中含淚地說:“顧肅,這是第三天了。我等你的第一個半小時,我告訴自己,是你堵車了。我等你的第一個小時,我告訴自己,是你臨時有事,很快就你就會打電話來告訴我,要我不要等了……”

“我等你的第三個小時,我對自己說,只是你忘了我們的約定,晚上回家我要好好的責怪你一頓。我等你的第一個晚上,我告訴自己,是你臨時有事,很緊急的事,需要你去處理。那之後,第一天,我等著你的解釋,第二天,我等著你回來。直到第三天,我才清清楚楚地認識到。”

她望著顧肅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這件事,根本就是你眼中沒有我,是我太自作多情了。顧肅,你現在才想起我這個……”

“不是的!”顧肅著急地說:“子墨,你聽我說……”

“說什麼?”錢子墨問他:“說你為什麼消失了三天?我有什麼資格?我們之間,不過是……”

“不許這麼說!”顧肅低吼著,將她抱在懷裡,痛苦地說:“不許說那句話……”

不要用這張臉,說那句“我們之間,本就是一場遊戲一場夢”……

這個懷抱曾經給過她溫暖給安慰,給過她保護,她本該是貪戀的,但是現在……錢子墨不要命地掙扎著,不知道碰到了哪裡,忽然之間,顧肅悶哼一聲。

這聲音像是很痛,錢子墨嚇得停下動作,顫抖地看著自己的手指。那裡,染上了一點若有似無的紅色。

“你……顧肅,你怎麼了?”錢子墨嚇得終於哭了出來:“你的手臂……怎麼了?!”

為什麼……為什麼會有血腥味?為什麼會有血跡?以前他們不是沒有推搡過,顧肅每次都將她壓制得死死的,為什麼這一次這麼容易就被她掙脫了?

“你……”錢子墨幾乎不敢說出心中的猜想,慌亂得差點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別慌。”顧肅的眉頭緊皺,看起來在忍著疼痛,但是很鎮定,他低聲說:“讓你的助理將醫藥箱帶過來,我們到你的更衣室去。”

“嗯!”這下子什麼新顧舊怨都顧不得了,錢子墨一邊扶著他往自己的化妝室走,一邊叫道:“白露姐!快幫我把醫藥箱拿過來!”

“啊?”白露跟其他人都在遠處看著,不清楚他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只知道兩個人在爭執著,顧肅想抓住錢子墨而錢子墨在掙扎。

因為錢子墨的聲音很小,所以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麼事爭論。

現場知道內情的,大概只有清楚兩個人關係的白露,跟那天在鹿鳴居見過錢子墨等人的蘇夜辰跟邱藿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