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黑衣保鏢都是三十好幾的大男人,平時對刀對槍都不眨一下眼睛,這下都忍不住要哽咽。“完了,我們一定會死在這裡的!”

“哭什麼哭?”錢子墨被煙嗆得直咳嗽,卻還是堅持用罵聲鼓勵著他們。“我一個女人都沒哭,你們大男人哭什麼?還不繼續踢?多踢一下也許就能踹開門啊!”

受到錢子墨的鼓勵,黑衣人們又開始踹門。

終於,在火苗襲來的一刻,大門兩側的承軸無法承受強烈的撞擊,裂成幾塊,大門轟然落地。

“太好了!”黑衣保鏢們紛紛歡呼著衝出去。

顧肅也忍不住臉露喜色,轉身要去將錢子墨抱起。

錢子墨也開心得歡呼起來,伸出雙手要顧肅抱走,卻忽然心有所動,轉頭看一眼旁邊。幾乎是同時,錢子墨的眼瞳猛地一縮,不管不顧地站起來將顧肅猛地一推,尖叫道:“小心!”

“砰!”於此同時,一聲槍聲響起,顧肅不敢置信地轉身,只見錢子墨在他身後站著,對他極其溫柔地笑了一下,然後仰面倒下,心口處,鮮血不斷地流出。

“子墨……”顧肅衝過去抱住她,見不敢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一切,他低吼著:“為什麼!你不是不愛我嗎?你不是要跟我離婚嗎?為什麼還要救我?你這個傻女人!”

“咳咳……傻就傻吧……”錢子墨勉強支撐著,抓著顧肅的手說。“顧肅……我怕我會不行……”

“你不要胡說!”顧肅打斷她的話,咬牙說:“你一定會沒事的,我一定會救你的,你也要答應我,一定要堅持住!”

“我……咳咳……”不知道是不是傷到了肺部,錢子墨的嘴角開始流出鮮血:“顧肅,答應我三件事……”

顧肅緊緊抱著她,大聲說:“只要你沒事,我什麼事都答應你!”

“第一件……老周,老周給我找了醫生接肋骨,還將我的手綁成了活結,你……你要跟警察說,幫他減刑。第二,不要去英國,不要……調查我的事情,顧川說什麼,你都不要信。第……第三……”錢子墨的聲音越來越弱,顧肅想阻止她,卻被她極度著急的眼神制止了。

“我……我要是死了,將我……火化,不要留下……屍體。把我葬在……我媽媽旁邊,還有……解除我們的婚姻關係……”

顧肅一呆,萬萬沒想到,到了這個時候,她想的還是將他們的婚姻關係解除,甚至還要他將她火化!

“為什麼?”顧肅抱著她大聲問:“為什麼你要這樣反覆不定地對我?錢子墨,你到底有什麼苦衷?”

“不……不告訴你,哈哈……”錢子墨短促地笑了一下,眼睛漸漸閉上:“你只要記得,我……我真的很……”

話未說完,手已經無力地垂下。

那一瞬間,顧肅的世界彷彿天崩地裂,又彷彿一切已經空白,什麼都不存在了。他想毀了這個世界,又想離這世界而去。太多的念頭在他腦子裡旋轉,他所能做的,只有緊緊抱著錢子墨的身體,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大吼。

“啊——!!!”

“顧少!顧少!”寒修從遠處跑來,大聲吼著:“你冷靜點!現在不是失去理智的時候,快將夫人送去醫院啊!”

送去醫院?顧肅的眼神從茫然瞬間變成凌厲,抱著錢子墨就往外跑。

對!快將錢子墨送到醫院去!

“顧少!這裡!”寒修將一輛車的後門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