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手機,對著錢子墨拍了張照片,笑得就像一隻充滿算計的狐狸。他湊近了錢子墨的耳邊,輕聲說:“我想做的,不過就是看看顧肅氣急了會怎麼樣而已。”

什麼?顧肅?!錢子墨心中一驚,而顧川已經大笑著離開了。

顧肅冷冷地看著手機螢幕,上面是顯示著顧川發來的簡訊,沒有主題,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錢子墨雙頰酡紅,有氣無力地坐在馬桶蓋上,雙眼迷離地看著螢幕。她後面就是牆壁,牆壁上有一隻手,手指上戴著一個樣式奇特的戒指。那戒指,顧肅只在顧川的手上才見過。

毫無疑問,錢子墨喝醉了,在洗手間裡遭遇了顧川。顧肅比誰都知道錢子墨的酒量有多淺,也知道她喝酒之後的防禦能力有多低,顧川會出現在女洗手間……顧肅簡直不敢想發生了什麼!

“寒修!”顧肅想也不想立刻打電話說:“查一查顧川在哪裡!立刻!”

“是!”寒修立刻動手,沒一會兒就爆出一個地址。“在這個休閒中心的三樓!”

“該死的!”顧肅立刻開車前往,將所有的事情都拋在腦後。到了休閒中心之後直接上了三樓,衝往女洗手間。沒想到剛接近就聽見一個女的不高興地說:“搞什麼啊?誰把女洗手間的門堵起來了?真是的,太討厭了!”

女洗手間的門?顧肅立刻跑到洗手間門口,用力推了一下門,果然發現門從裡面關起來了。

“錢子墨,我給你三秒的時間,立刻開門,否則的話,後果自負!”

“我……”低低的聲音從裡面傳出來,就像是要哭了一樣。“你會打我的!”

“你也知道自己做了什麼?”顧肅氣得肺都要炸了,狠狠地踹了一下門,沉聲說。“錢子墨,你覺得我踹開門之後跟你主動開啟門,這兩個後果那個嚴重?我數三下……一!”

“二!”

“別!”三字還沒有開口,洗手間的門就開啟了,裡面空蕩蕩沒有人。

“錢、多、多!”顧肅咬著牙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蹦,走進去盯著躲在門後的女人,眼睛裡幾乎冒出火來。“你到底……”

“我……我什麼都沒有做啊……”錢子墨雖然很害怕,臉色依舊酡紅,看到顧肅怒火沖天的樣子,更加躲在門後不出來,她怯怯地看了一下顧肅,張嘴想說什麼,卻不料酒氣上湧,她情不自禁地張嘴:

“嗝兒!”

“你……”顧肅不禁也呆了一下,最後氣得都笑了。“噗……咳!”

“你笑什麼……嗝兒!”錢子墨又急又羞,不知道說什麼才好。“你……你別笑……嗝兒!”

“哈哈!”顧肅這下子真的笑了起來,伸手揉了一把錢子墨的頭,兇她。“躲起來幹什麼?知道自己做錯事了?”

“我……嗝兒!我只是喝了酒!其他的什麼都……都沒做!”錢子墨舉手保證:“顧川……顧川拍了照,我怕你生氣……打我!所以……所以躲起來!”

提到照片,顧肅的臉色就是一沉:“那照片怎麼回事?”

“我……我喝酒了,然後來這裡吐,顧川進來,捏我的下巴,拍照……”錢子墨乖乖地回憶著:“他說,想看你生氣地樣子。”

她說著就有些擔心,扯著顧肅的袖子,表情認真地說:“顧肅,你小心顧川,他……他有你的秘密,他要害你的!”

果然是因為喝酒了,所以性子有點變化嗎?顧肅低頭看著她酒紅的臉,心裡想。要換做平時的錢子墨,雖然被顧川欺負了,但是知道他要來,絕對不會躲起來,只會對著他的冷臉說一句“我們之間什麼都沒發生,你多心什麼”,其餘的一個字都不會說。哪怕他氣得要打她,她也只會梗著脖子承受而已。

現在,她卻會躲起來,還會拉著他的袖子說顧川要害他。這種表露無遺的害怕跟依戀,顧肅很久沒有享受到了。這麼難得,不如多享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