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姑娘。”蘇夜辰摸摸她的頭,微笑著說:“你讀過一句詩嗎?始知鎖向金籠聽,不如林間自在啼。我希望你幸福,而不希望自己親手毀了你的幸福。如果我真的自私地將你留在身邊,臨死的時候我一定會恨死自己的。我是驕傲的蘇夜辰,怎麼能允許自己做這麼軟弱卑鄙的事情?”

她知道,可是……錢子墨哭得說不出話來。她要怎麼報答他的深情啊?

“傻瓜,說什麼報答不報答的?你的幸福就是給我最好的報答。”蘇夜辰笑了笑:“不過,說到報答,最後的這一刻,子墨,你能閉上眼,讓我吻一下嗎?”

錢子墨毫不猶豫地閉上眼,等待著他的親吻。然而等待了許久,卻只有溫柔的唇落在她的額頭上。

為什麼……錢子墨想睜開眼睛,蘇夜辰卻捂住她的眼睛,輕聲說:“不要看我,子墨,讓我驕傲地放手,驕傲地離開。”

錢子墨閉著眼睛,哽咽地問:“你……你要去哪裡?”

“去c城工作啊,你以為我會去哪裡?”蘇夜辰笑了,揉揉錢子墨的發:“子墨,希望我回來的時候,等到的是你的好訊息。”

好訊息?

要跟顧肅在一起嗎?

錢子墨問自己,然後給出的答案是:不知道。她不想見到顧肅,卻又擔心顧肅的傷,只好在病房外面徘徊著。

“子墨?”蒼老而平靜的聲音響起:“你怎麼在外面站著?”

錢子墨轉頭一看,心中的愧疚更加深重了,低頭說:“老太太,對不起。”她害得顧肅受傷,顧肅是顧氏唯一的男性,現在受傷住在醫院裡,對顧氏的影響很大吧?

“有什麼好道歉的?”顧老太太的神色平靜,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身為一個男人,要是連自己愛的人跟孩子都保護不了,那種沒用的男人,不要也罷。”

愛的人……錢子墨聽到這個稱呼,不禁一下子抬起頭來,吃驚地看著顧老太太。

顧老太太難得露出一個微弱的笑容:“怎麼?你還介意阿肅以前的不懂事嗎?不肯原諒他?”

“沒有……”錢子墨心裡亂糟糟的,不知道怎麼說才好:“那個……老太太,你讓我考慮考慮。”說完也不看顧肅了,轉身就離開了。

“唉……”顧老太太在她身後嘆了口氣。

“奶奶,不用擔心,我有辦法。”雲景嫣從旁邊跑出來,對顧老太太調皮地一笑,追上了錢子墨,叫道:“子墨,等一下!”

“景嫣姐?”錢子墨停下腳步:“怎麼了?”不是又一個勸她跟顧肅在一起的人吧?

“不是,你放心吧。”雲景嫣笑著說:“子墨,三天之後我要去試婚紗,你要不要陪我去?這段時間發生了這麼多事,你也去散散心吧,好不好?”

“試婚紗?這麼快!”錢子墨開心地說:“好啊!三天後的什麼時候?”

“中午十二點吧,到時候我先去找你。”

“嗯。”錢子墨點頭,真摯地說:“景嫣姐,祝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