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下,不必進來——”

“無論發生何事,聽到何聲,沒有……”

話到此處,略略一頓。

白墨不知道這個女尊世界的天子如何自稱。

孤?朕?寡人?

未免露餡惹人懷疑,她含糊的糊弄過去:“傳喚,一律不得踏進殿內半步,可記住?”

白墨停頓的地方不過瞬息間,前後起承轉合,銜接得天衣無縫。

那聲音又不怒而威,自成睥睨的鳳儀。

殿外女官侍從沒有絲毫猶疑,躬身道了聲‘是’,旋即斂去聲息。

臣下的恭敬態度可以看出皇帝的掌權程度。

看來這個女皇名副其實,不是傀儡皇帝。

江山在握的女帝,那麼她又為何……

“嗯……”

這時,一聲輕逸而出的低低痛吟,打斷白墨的思岑。

那人似乎沒有料想到,上一刻情意綿綿即將被翻紅浪的人,下一刻居然翻臉無情的將他踢下床。

他今晚新衣紅妝,粉黛畫眉,歡喜羞澀的被帝王招幸,卻被如此春風疾厲摧殘的對待,一時之間不可置信的捂著胸口,嘔出一口鮮血來。

一張本就白的臉頓時更加慘白,映襯著唇邊溢位的鮮血,看上去格外觸目驚心。

或許是太過難以置信,傷心欲絕,這人忘記了森嚴等級的尊卑之分,滿眼痴情哀痛地望著她——

他的女皇陛下!

她是那麼雍容高貴,又是那麼鐵血無情。

果真是……

最是無情帝王家。

聲聲啼血。

“——陛下、陛下,您為何要對朝歌如此絕情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