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圍的人已經走了有一會兒了。

皇甫華言就這麼坐在桌案上,已經沒有了任何心思,去理會桌案上,成堆的文書、奏章。

燭火輕輕搖擺,燈芯和著燈影,岌岌可危。

他的身影浸在燈光交流的空間裡面,頎長,而悲涼。

許久許久。

周圍安靜得,猶如一個密閉的空間。

與周圍的一切又一切隔絕,隔絕。

她走了,走得是那般自然而然。

他真的,一點都不相信。

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這個局面,還有手掌下這一封,她不告而別的信。

她寫得那般輕巧,說得那般輕鬆,可是,她可知道,他這個看者的心,看起來,有多麼難以言喻。

也許現在他只覺得好笑,可是,慢慢地,慢慢地,他會漸漸直視她已經離開了他的事實。

他會瘋的,他真的會瘋的!

“趙天丹,你胡鬧!”

皇甫華言終於喊出了口,雙眼,早已經被騰的驟現的血絲廣佈,他眼球凸起,壓著信箋的那隻手,扭曲、緊繃,青筋凸起,不斷顫抖。

“趙天丹,你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啊?!”

皇甫華言狠狠地錘著桌面,怒火和崩潰,已經徹底佔滿了他的內心。

他恨,他好恨啊!

為什麼她走得這麼不明不白,他現在才知道。

為什麼他們好不容易才走在一起,如今,卻又要兩地分離?!

這比當初,因為南宮疏弦而被迫分離的情景,還要可怕。

至少,他知道,她就在乩瀾,他可以想方設法去將她搶回來。

可是,現在,她去哪裡了?她到底去哪裡了?

他一無所知,無從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