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度如高山海拔一般讓人壓抑到喘不過氣。

眾人稍稍抬眼去看皇甫華言,見他依舊面無表情。

只是眉眼間的隱隱的陰霾,已經多少顯露了他的內心最深處的意願。

“皇上,讓我去吧!”

許久,趙長潤終於開口了。

“又或者,可以讓一個長得跟您有幾分相似的人前往。”

姬權開了口,深思熟慮以後的建議。

皇上乃是一國之君,深入敵營那便是自取滅亡,斷斷不能讓他前往,如今之計,自是兵行險招,找個替代品去往。

“對,找個有幾分相似的人去!這個辦法好!”其他幾個大臣衡量再三,均是紛紛附和。

皇甫華言沉默。

南宮疏弦那麼聰明,又見過他無數次,他就怕,弄巧成拙,人家反而惱羞成怒,將她殺害了。

眼見著皇甫華言依舊沒有說話,周圍的人都急了。

“皇上!”

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半晌,鴉雀無聲。

他只得皺緊了眉頭,一臉鬱悶,巴巴望著人家。

眾人也然。

眾人望眼欲穿了許久,皇甫華言的聲音,終於緩緩開啟,卻是:“朕再考慮一番。”

“你們都先退下吧。”

皇甫華言表了態,好過沒有表態,眾人慾言又止,在他的又一句話以後,只得無奈地噤了聲,拱著手,離開了。

屋外圓月不高不低,銀白如晶雪,夜色是那般的漆黑靜謐,懶洋洋地包饒在眾生的周圍俯瞰一切,可它可曾知道,這凡世間的一切悲歡離合。

皇甫華言擔心趙天丹的安危,更是恨不得當場就去尋找她。

可是,遲遲沒有想到最好的方法。

兩全其美,自當皆大歡喜。

他輕搖了頭。

一命換一命?

他自然願意啊。

可是,若他走了,又有誰,替他照顧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