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中蠱（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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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稟太子殿下，娘娘脈象平穩，呼吸也正常……微臣診斷不出什麼症狀……這種情況著實詭異了些……”
張御醫偷偷看了一眼姬傾顏，隨後像是遇到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樣，他眉頭緊鎖，鄭重其事道。
“什麼？！“
皇甫華言當即從姬傾顏的身邊站起身，“這天底下還有你們御醫診斷不出來的症狀嗎？”
他眼中燃起了足以侵吞萬物的猛火，眼中的深度目光張御醫雖然沒有迎上，卻讓他實打實的難受得很。
“微臣才疏學淺，娘娘這病微臣真的不知道！求殿下恕罪！”
張御醫額頭直冒冷汗，當即下跪承認了自己的不足。
然而內心此時此刻卻是無比的慚愧與掙扎。
他行醫幾十年，一向兢兢業業如履薄冰，如今要他昧著良心亂說瞎話他實在是做不下去啊，可是現下側妃娘娘有命，又是當下最得寵於未來儲君的大人物，若不依了側妃的要求，以後日子定是要不好過了……
罷了罷了。
娘娘們的事，明爭暗鬥人之常態，他一個人微言輕的下臣就不去理會了，做好自己的就算了。
而且側妃保證說讓自己按她說的做，後面的他不用擔心她自有安排……
張御醫想到了這裡原本微弓的腰板稍稍挺直了些，原本流下細汗的額頭，現在也漸漸不再繼續滲出來。
“你可是堂堂太醫首，若是連你都診斷不出來，那你們整個御醫院都要廢了！”
皇甫華言才不相信張御醫的鬼話，他張御醫既然是皇宮御醫院最厲害的人物，那必定是什麼疑難雜症都知道的！
皇甫華言的聲音如洪水一般洶湧駭人，讓整個嵐雅軒的人都為之一顫。
“殿下……不要怪罪張御醫……或許是顏兒壽命已到，命該如此……”
姬傾顏像是看不到了任何希望一般，灰暗了雙眼，語氣很是無奈，卻在臨近生命結束的邊緣，還不忘他人，為張御醫開罪道。
“顏兒休得胡言亂語！張白垚，本宮命你治好顏兒，否則提頭來見！”
皇甫華言才不相信姬傾顏命不久矣了！
剛才他和她還有說有笑的，現在就被張御醫說得了不知名的疾病，虧他還是太醫院最高位，庸醫，簡直庸醫！
目光兇狠地剜著張白垚那張滿是皺紋的老臉，他指著張白垚，冷聲威脅道。
“診不出你也給本宮診出來！否則本宮拆了你們御醫院，沒用的東西！”
“冤枉啊殿下！娘娘此情況著實古怪，根本不像是得了什麼疾病，倒像是，倒像是……”
姬傾顏再一次發作，喊得歇斯底里心臟欲裂，皇甫華言就差抬起一腳踹向無作為的張御醫，結果跪在地上的張白垚覺得眾人情緒醞釀得差不多了，便支支吾吾地開口道。
“倒像是什麼？趕緊給本宮說出來，休要藏著掖著！”
皇甫華言捕捉到了張御醫的忌憚什麼似的神情，眼神一斂，喝道。
“微臣覺得，娘娘這是中蠱了……”
張御醫就差從袖子裡面伸出來手擦了自己頭上的汗了，要命啊！
蠱術從流霄國開國後第二任君主起就已經被命令禁止了，如今再提，受牽連的人必定是死無葬身之地啊！
他不知道這句話一說會引起什麼樣子的腥風血雨，但是他知道，他今天一淌進這蹚渾水裡面，以後怕是再無安寧之日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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