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焰的紅色衣角消失在門外,桐羽搖搖頭,看向了桌上的幾個酒盞,已經分別倒滿了澄清的液體。

荔枝酒的顏色不應該這麼透亮呀。

桐羽狐疑的拿起一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並沒有一絲酒氣,還帶著淡淡的餘溫。低頭嚐了一口,竟然是白開水!

這烈焰,桐羽笑著搖了搖頭,仰頭喝盡杯中水,含在口中還沒有來得及嚥下去,一陣紅影閃過,剛剛才出去的少年已經又重新站立到了自己的面前。

桐羽險些一口水沒憋得住直接給噴了出來,硬逼著自己嚥下去卻也是嗆的不輕。

“你是有什麼東西忘記取了嗎?”

“非也。”

烈焰一個轉身瀟灑的在一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看到桌上還剩另外一杯茶水,自己端起來潤了潤嗓子說道:“而是事情已經打探清楚了。”

“這麼快!”桐羽尖聲叫道,烈焰嫌棄的捂著自己的一隻耳朵。

“這有什麼大驚小怪的。”烈焰很是傲嬌的放下茶杯:“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只有你這個整日悶在鳳棲閣的人才不知道。”

“快說快說。”桐羽正著急呢,也不理會他的挖苦。

烈焰理了理衣袖,正襟危坐,緩緩地說道:“黃河最近發生了水災,沿河的百姓房屋被毀,顛沛流離,繼而又爆發了瘟疫,那位皇帝自然是忙的焦頭爛額,所以呀,哪裡還有空來鳳棲閣尋花問柳。”

桐羽起身打了一下烈焰的肩膀,烈焰吃痛叫道:“你這是做什麼,好心沒好報了?”

“你才尋花問柳呢,我家仙芝那是真愛好吧,雖然,這東西我也不信。”

“那你眼下準備怎麼辦,把那個皇帝老兒給綁過來?”

看見桐羽真的十分認真的在思索,烈焰趕忙打斷了她的思路,他知道,這事放在桐羽身上一點也不稀奇。

“快別想了,強扭的瓜不甜,那個皇帝老兒心中真有仙芝的話,自然會來的,不來你綁來了也長不了。”

桐羽瞥了烈焰一眼,發現他一本正經的,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自己也認真的想了想,似乎是有一些道理,於是說道:“那先告訴仙芝吧,免得她胡思亂想,但是估計這位黃公子的真實身份她還不知道呢,真怕嚇著她。”

說完,又像是自尋苦惱的一樣,使勁甩了甩頭:“我管這麼多做什麼,要真是真愛,西天佛祖還不能還俗了,讓她自己考量去吧。”

桐羽召喚來了素心,低頭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素心面露驚訝之色,隨後又漸漸平靜下來,鄭重的衝桐羽點了點頭,低身行禮說道:“素心一定好好的全解仙芝姐姐,姑娘勞心了。”

桐羽擺擺手,示意素心退下去。

素心剛走,一個溫熱的胸膛靠了上來。

“你怎麼似乎,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低沉的男聲帶著些許警告和探究的意味,桐羽還是第一次聽他這樣的語氣,只覺得身子都有些僵了。

烈焰看面前的人半天沒有轉身,索性兩隻手都撫上了她的肩膀,微微一用力,將桐羽給轉了過來,面對著自己。

這一轉身,桐羽竟是閉著眼睛的,緊抿著嘴唇。

“怎麼,做賊心虛了?”

“誰做賊心虛!”聽聞這話,桐羽的眼睛唰的一下子睜開了:“你怎麼空口白話的汙衊人呢?”

“是嗎?”烈焰的語調微微上揚,染上了威脅的味道。

還未等桐羽反應過來,只覺得腰上一緊,整個人已經被烈焰壓在了桌子上,而他那張俊俏的臉,距離自己只有短短的不到一寸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