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兒飛,

盼兒飛,

真到飛時淚雨揮,

憔容獨倚扉。

念三回,

嘆三回,

又望村頭楊樹暉,

我兒歸未歸。

……………

白浩牽著馬,走在城內的街道上,風不時刮在臉上,北方的風沙很大,刮的人臉生疼。許是白浩臉皮有些厚,所以才沒有太大的感覺。

街上基本上沒有行人,三三兩兩開著的店,每家都隔了老遠。

這裡是北原郡寧城,一座偏僻的小城,雖然如今戰火已經燃到附近,可由於這座城並沒有什麼戰略價值,所以才得以保全。

街邊有一坡腳的老漢,面前放著兩隻擔子。

兩個巡邏的城衛走到他面前,從擔子裡摸出幾塊吊爐燒餅,自顧自遞進嘴裡,碎碎念道:“正是有哥幾個兒當兵的在前方打仗,你此時才能安心在這裡賣燒餅,我拿些回去犒勞一下兄弟們沒什麼事吧。”

坡腳老漢連忙賠笑道:“老爺們放寬心了吃,不打緊的。”他彎著腰站著,似乎是因為坡腳的原因,導致他站立時有些吃力,如今額頭上已經冒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城衛吃完後又往擔子裡探了探,卻發現擔子裡已經空了,他們不由得悻悻地縮回了手。望著另一個擔子,思索了片刻,終究沒有再探出手。

咱也不能竭澤而漁是吧。

賣燒餅的坡腳老漢目送著城衛走去,又低頭望了望手裡為數不多的幾個銅板,不由得低聲嘆了口氣。

而就在他低頭間,卻又有一雙手探進擔子裡,拿出一塊燒餅放入嘴中嚼著。

老漢抬頭,是一個牽著馬的公子哥,腰間配著劍,他了然了,估計是想趁著戰亂殺幾個北胡蠻子好賺些名聲,卻又不敢去前線,只得跑到這裡來。

白浩邊吃邊讚道:“這燒餅的味道真心不錯。”

老漢受寵若驚,連忙道:“都是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公子喜歡就行。”

白浩吃完拍了拍手,轉而又看向老者道:“寧城裡面的城衛出門都不帶錢的嗎?”

老漢聞言,一愣,忙著擺手道:“他們當兵的也不容易,再說我這燒餅也值不了幾個錢。”

白浩想著剛才,那兩個城衛的手,都快趕上江南的小娘子一般白了。他不禁搖了搖頭,掏出些碎銀子放在擔子上,開口道:“總是靠著這個討生活不是。”

老漢看著擔子上的銀子,連忙退卻道:“公子還請收回去,值不了這些錢的。”

白浩擺擺手道:“無妨,我實在是有些事想問問老人家。”

老漢一愣,開口道:“公子儘管問。”

白浩平復了一下,這才開口道:“老人家知不知道寧城裡有一人叫做白生的?”

老者細細回想,半響後才開口道:“城東以前倒是有姓白的人家,公子可以到那裡去問問。”

白浩微微躬身謝過,牽著馬往城東走去。

這匹馬白浩挑了好久,騎著它從雲鴻郡一直到最遠的北原郡,似乎也沒有花多少時間。

而雖然去城東的路並不長,不過一人一馬六條腿卻踏的很慢。

彷彿過了一個世紀,白浩幾乎漫無目的地走完了整個城東,卻居然忘記了問一問路人。

不自覺走到一處木屋前,院子裡是一位正在搗衣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