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劍老者依舊是抱著兩把劍,其中一把是他的,一把是王多魚的。

兩把劍都曾經沾過許多鮮血,或許老者已經很老了,不過他手中的劍卻依舊鋒利,老者也並非拿不動劍,相反,剛剛那一戰,已經證明了一切。

“幫主,又來了一輛馬車。”

王飛魚低聲問道:“是敵是友?”

老者道:“不像是敵人。”

王飛魚眉頭一挑,道:“那何不請他到船上一敘?”

老者聞言微微皺眉:“他不願呆在船中。”

王飛魚一愣,卻是聽到白浩說道:“王幫主不必介意,來人可能是來尋我與杜大哥的,我們去見他便行。”

話已經說到此處,白浩當然知道來人是誰。若說這世上不願意待在水上的,也並沒有幾人,而徐三顯然就是其中一個。

徐三的斗篷壓的很低,看著過來的幾人,卻是沒有理會王飛魚,只是自顧自對著白浩與杜寒江說道:“跟我走。”

話語中難得的嚴肅,令得杜寒江一驚,他們來尋找王飛魚的事情徐三是知情的。而徐三這幾天也並沒有閒著,他乃是前去收集有關平江派的訊息,他如此前來,想必是有了訊息,而且是不小的訊息。

杜寒江對著王飛魚一拱手:“王幫主,我們的事情來日再說。”

王飛魚沉默了,他看著白浩與杜寒江已經上了馬車,卻是有些難以理解如今有什麼事情能有與他合作更為重要,饒是以他的定力,也忍不住開口問道:“閣下是何人?”

徐三頭也不回的鑽進馬車,低聲道:“徐三。”

徐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如同兩道驚雷在王飛魚耳邊炸響,他可以不把平江派放在眼裡,可面對風雨樓這種龐然大物,他卻是發自內心的感到無力。

雖然徐三已經離開風雨樓,但從來沒有人不把他當做風雨樓的人。

直到馬車離去很久,王飛魚才聽得老者輕輕喚他的名字。

王飛魚回過神來,擺了擺手道:“我沒事。”

老者不解的問道:“風雨樓插手了嗎?”

王飛魚略微思索,隨即搖頭道:“之前並沒有,現在說不準,若是風雨樓早早已經插手,便不會找上我們了。”

老者道:“那如今徐三為何還是會找上我們。”

王飛魚搖頭道:“最開始也並非是徐三找上我們,不過他今日卻是自報姓名了,你懂了嗎?”

老者一愣,卻依舊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不過王飛魚不說,他也不多問。也正因為如此,這麼多年以來,他才成為王飛魚的心腹。

王飛魚看著江面,還餘下一些船隻的殘骸。王飛魚眼神有些落寞,淡淡地道:“游龍門的人,婦儒不要動。”

老者頷首,便要領命下去,卻又聽到王飛魚招了招手道:“這下虞郡虞江,我們要一半就夠了。”

老者先是一愣,卻是暗地裡握緊了拳頭,他是離王飛魚最近的人,他最清楚自從游龍門投靠平江派以來,為了今天這個時刻王飛魚多少個日夜沒有睡著覺。如今卻又要這般拱手讓人,讓他如何能夠心甘。

“風雨樓會貪圖這些?”

“風雨樓或許不需要,但是平江派肯定是需要的。”王飛魚解釋道。

看著老者這副樣子,王飛魚卻是灑然一笑:“別這樣,我們只當是交了兩個朋友。”

老者點頭,卻依舊悶悶不樂地下去了。

王飛魚卻看著馬車遠去的方向,嘴角卻是掛起了一抹笑容。

徐三並不是一個勤快的人,所以他自然不願意駕馬車。

三人坐在馬車內,氣氛顯得十分沉重。

過了許久,杜寒江終於是忍不住問道:“徐三先生,我們如此匆匆到底是要去哪裡?”

“玉泉山,平江派。”徐三沉聲道。

杜寒江一愣:“我們為何如此匆忙?我是說,難道單憑我們幾人?”

徐三道:“我們並不需要出手。”

白浩問道:“那麼是誰會出手?”

徐三沉聲道:“風雨樓。”

白浩一愣道:“風雨樓怎麼會突然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