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魂的移動速度是人類不能比擬的,在我想出應對方案之前,嬰靈就已經衝到了孫月琴前方。

孫月琴好歹也是佛門子弟,不是一個簡單人物,在我以為萬事皆休的時候,她猛地抽出雙手,打出了一個獅子印。

同時,口誦六字大明咒,“嗡嘛呢唄咪吽!”一個金『色』的手印瞬間打了出去,嬰靈被手印擊中,彈出了老遠。

一把將撲在自己身上的魏東推開,孫月琴重新坐了起來,念起了另一段經文,“如是我聞,一時,佛在舍衛國祗樹給孤獨園,與大比丘眾千二五十人俱……”

聽到這經文,我瞳孔一縮,這是《金剛經》,孫月琴怕是要收拾掉這嬰靈了。

我不由得嘆了口氣,果然是天意難測,本來這嬰靈是能被超度的,但是魏東卻打斷了孫月琴的大悲咒,如今孫月琴已經來不及再施展大悲咒,只能消滅這嬰靈了。

隨著誦經的持續,嬰靈彷彿被定格在了原地,全身冒出濃烈的黑煙,臉上浮現出惶恐的表情,形體變得越來越淡。

“孩子!”王媛似乎看出了什麼,不顧一切的想要衝過去,唐棠阻攔不住,還是被她掙脫了。

王媛還是晚了一步,在她衝過去之前,嬰靈就已經煙消雲散。

在嬰靈消失的那一刻,屋子裡的燈閃爍了幾下,再次亮起,晃得我眼前一花。

“那嬰靈魂飛魄散了?”唐棠問道。

王媛連忙轉頭看向我和孫月琴,在我們兩個都點頭之後,她終於確定了這個事實,不由得放聲大哭。

“因果冤孽,如果不是他,我本可以超度掉那嬰靈的。”孫月琴看著仰躺在地,嘴角還掛著鮮血的魏東,臉『色』有些難看。

雖然佛家講究不怨不怒,但是很顯然魏東的所作所為已經觸怒了孫月琴。

我走上前去,抓起魏東的一隻手,為他看了一下脈象,大概一分鐘後,我鬆了口氣。

“人是死不了,但是也得休養一段時間,只不過……”我欲言又止。

“只不過什麼?”唐棠好奇地問道,王媛此時已經被她扶了起來,臉上還掛著眼淚,此時也滿臉擔憂地看著我。

我猶豫了一下,這才說道:“他被這怨氣侵蝕了靈魂,汙染了氣運,這一輩子怕是都要倒黴了,發財之類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王媛驚訝地張開了嘴,但是很快就恢復了常態,“人沒事就好,怎麼樣不都是一輩子嗎?”

我看著王媛,不由得嘆了口氣,經歷了這件事,她似乎成熟了不少,為什麼一個人的每一次覺悟與成長都伴隨著一件刻骨銘心的事情。

“姑娘,你信我一句,你們之間是孽緣,還是早日放手來得好,省得日後……”孫月琴還想勸勸王媛,但是卻被王媛打斷了。

“緣分還是孽緣並不重要,該來的總會來不是嗎?”王媛看起來已經決定了什麼。

孫月琴啞口無言,不再說話。我和唐棠對視一眼,也沒有出聲,她既然已經決定了,我們怎麼勸都無濟於事。

“多謝大哥的救命之恩,我還要送他去醫院,錢我晚一些再送來。”王媛說道,扶著魏東就要離開。

唐棠連忙上去,想幫她一下,但是被王媛拒絕了,我默默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說話。

直到王媛扶著魏東,消失在了我的視線中,我才轉頭對孫月琴說道:“琴姐,這次多虧你了。”

唐棠比我明事理,直接從錢包中取出了五百塊錢,說道:“琴姐這次救了四條人命,這錢也沒別的意思,全當是精神損失費了。”

精神損失費,我自然知道指的是什麼,肯定是魏東把孫月琴撲倒在地的事情。

“按理說這錢我是不應該收的,但是為了避免你們多想,我就收下了,以後有什麼事找我幫忙就行,但是要人品好的人才行。”孫月琴接過錢,語氣算不得很好,我知道,她並不是針對我們,而是針對魏東。

我和唐棠是想留她在這裡吃飯的,但是此時屋子裡『亂』七八糟的,碎掉的玻璃門還沒有收拾,而且天罡地煞陣還擺在那裡,實在是不合適。

“你先收拾吧,我送一送琴姐。”唐棠對我說道,隨後跟上了孫月琴。

我上前幾步,撿起了一枚銅錢。仔細地一看,果然,此時銅錢已經沒有了靈力。我沒有道行,之前陣法完全是靠銅錢自身的靈力支撐的。

現在,銅錢的靈力完全耗盡,以後這些銅錢就不能用來佈陣了,此時它們和普通的銅製物品沒有任何區別,只是年代久遠一些罷了。

這一單生意我是虧得連褲衩都沒了,不僅用掉了最後兩張符紙,而且耗費光了一百零八枚銅錢的靈力。

此時此刻,我終於意識到,自己已經不是什麼生意都能接了。沒有了道行,我如今的情況就是坐吃山空。

法寶使用一次就會消耗靈力,時間久了,所有的法寶都用光,我也就該下崗了。

『揉』了『揉』額頭,我終於明白,以後怕是要減少對法寶的依賴了,像這種驅鬼的生意,能不接儘量就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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