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鴿事件過後的幾天裡,南沫河一直帶著劉朝宗在蠱城內到處遊玩。劉朝宗覺的時機差不多了,就故作不解地問:“外界傳言,蠱城當中多有蠱蟲,為何我在這裡住了這麼長時間卻一個也沒有見到?”

聽到他的話,南沫河先是一愣,隨後竟忍不住掩嘴笑了。劉朝宗不理解的問:“難道我有什麼地方說錯了嗎?”

南沫河忍著笑意跟他解釋道:“蠱城雖然是以蠱為名,但並不是人人都會煉蠱。之所以稱之為蠱城,是因為這裡盛行蠱術,而厲害的蠱術大多需要強勁的蠱蟲作為媒介。若沒有蠱蟲的配合,再厲害的蠱術也無法實施。”

劉朝宗聽得很認真,過了一會兒,他接著問:“在這蠱城之中,最有名的煉蠱師是誰?最強勁的蠱蟲又是什麼?”

南沫河歪著腦袋想了想:“據我所知,只有貴族才能煉出強勁的蠱蟲,而普通百姓煉出的多為藥蠱。”

“我聽說南蠻有一種蠱蟲,能夠透過寄宿屍體中使下蠱之人操縱屍體,讓屍體如常人一般行動、拼殺,這是真的還是假的?沫河有沒有聽說過這種蠱蟲都藏身之處,亦或者整座蠱城,誰能夠煉出這種蠱蟲?”

南沫河兩條秀氣的眉毛皺在一塊兒,略帶不滿地說:“朝宗哥哥今天是出來陪我玩兒的,怎麼總是問蠱蟲的事兒?要是哥哥無心遊玩,沫河大可以自己去,不用哥哥陪著!”說著作勢就要轉身離開。

“等等。”

心知自己過於心急,劉朝宗快步追了上去。

“公主你聽我說,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我本出生於中原,從沒見過這般神奇的巫蠱之術,自然會好奇一些,並沒有怠慢公主的意思。”見她的腳步有所減緩,劉朝宗繼續說,“在中原,巫蠱之術都是被禁止的,因為覺得那是害人的東西。而不像在蠱城,人們以練蠱為榮。我自幼喜好巫蠱,可是卻苦於沒有人指導。如今難得有幸身在蠱城,自然是對蠱蟲的關注多了一些。若是對公主有得罪之處,還希望公主不計前嫌,多多原諒。”

聽到這番話,南沫河止住腳步,回頭問:“中原為什麼要禁蠱?”

“認為巫蠱之術,乃是旁門左道,有損心性,且危害他人。”

“一派胡言!”南沫河的語氣異常嚴厲,“巫蠱之術,本沒有對錯之分,有對錯的只是施術之人。怎可因施術之人的善惡而斷定巫蠱之術就是歪門邪道?你們中原人真是迂腐。”

“在我們南蠻,藥蠱的作用與藥材無異,其作用相當於藥材,甚至比名貴藥材更有效果。你可知養成一隻藥蠱需要多少花費多少精力?耗費多少藥材?一支好的藥蠱,其價值萬兩,幹金難求?我倒是沒有想到,向來以文明開化之稱的中原,其子民的觀念竟然比不上我南蠻之地。”

聽著南沫河的話語,劉朝宗心知她並沒有說錯,只得閉口不言,更是無心辯解。他來南蠻的目的只是為了尋求傳說中的屍蠱,用它為漢室王朝打造出一支攻無不克、戰無不勝的強大軍隊。

見他突然之間變得不聲不響,南沫河以為劉朝宗因為自己的話生氣了,畢竟他來自於中原,雖然暫時落難,但中原畢竟是他的故土,想來在他心中佔的份量也是極重的。如若換做自己,聽到他人這般評論南蠻,評論南蠻的子民,自己也會生氣。她輕輕拽了拽劉朝宗的衣袖,說到:“朝宗哥哥你別生氣,沫河的言語中並沒有貶低中原的意思,只是……”

“傻丫頭。”劉超中用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嘴角揚起一抹微笑,“我沒有生氣,你說的很對。對於蠱蟲的認識,中原人確實比不上你們,這是事實。好了,不提這些了,你想玩什麼?我帶你一塊兒去。”

“嗯,好。”

兩道身影一起湧進了人潮人海的鬧市中……

興許是和心儀之人在一起的緣故,南沫河覺得時間過得特別快。看著即將落山的太陽,她不捨的說:“又到回家的時間了,再晚的話,父皇和哥哥姐姐們都會擔心。朝宗哥哥,你不和我一起回皇城嗎?”

“嗯。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就回客棧,改天再帶你一塊出來玩。”

儘管心裡有點小失落,但她還是高興的點點頭:“好~朝宗哥哥,你可是答應我了,一定不能食言哦。”

“不會食言的。”

皇城門口。

劉朝宗對著頻頻回頭的人說:“快進去吧。我不會食言的。”